115.尺素(上)[第1页/共4页]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我也不再逗留。看看四周,快步走到帐前。
我感慨道:“殿下这大帐是真大,也不知殿下住在里头可会空得慌。”
我傻笑:“恰是。兄台看出来了?”
那些鹿砦拒马都是临时立的,对于大群的兵马天然有效,对于独行的小贼却还不如浅显宅院的院墙。而就算那岗楼够高,可瞭望得远,也有目力死角之处。而本日入夜后,天空笼起了云,无天光可照明,恰是无益。
“文书呢?”玉鸢问道。
不过也并非挑不出遗漏。不管是巡查还是岗楼上的军士,总有调班的时候,而因得要用晚膳,入夜之初定然会换上一班。我在一处偏僻的处所守着,公然,没多久,一队巡查的军士刚分开,岗楼上就传来了言语声,瞭望的军士从岗楼上撤了下去。我挑的处所刚好有帐篷可掩蔽空中的视野,抓紧机遇,马上攀爬而入,敏捷躲入四周的一排车驾前面。
尺素是她收走的,不过秦王既然也晓得此事,还拿来威胁我,那尺素应当已经不再玉鸢的手上。在□□时,我看她与谢浚和秦王说话的模样并无很多拘束,想来她亦并非平常侍婢,出入四周可不受很多拘束,对于做贼来讲,自是首选。
我晓得如许不易。五万人的行动, 不管在何时那边都是及其烦琐的大事。
“自是谢长史等僚属,殿下身边的人多得很。”
那驭者拿钱办事, 倒是利落, 天气擦黑之前, 将我载到了伏牛里。
秦王是个谨慎的人,他明显信不过天子,这些兵马固然驻在雒阳城外,却也似应对战事时普通,在四周立起鹿砦拒马,还临时搭起了岗楼。
这教我松了口气。秦王的寝帐乃是重地,一样少不得卫士巡查扼守,我如许的打扮,只怕近前不得。
我跟着她走进帐中,只见这帐虽不大,却也安插得非常温馨,软榻上铺着毛皮,仿佛甚为坚固。
我看了看那身量,倒也是不差,定下心来。
那仿佛是个年青男人,这边照明不如别处好,那人又背对着此处,看不清面庞。不过那模糊传来的话音,仿佛有些耳熟。我想了好一会,想不出到底是在那边听过。
“凡是入营久些的人,谁不晓得那是殿下升帐议事之处,他歇宿可不在那边。”
“哦?”我问,“那在那边?”
只见这藏身的处所不远就是马厩,近处,一垛草料堆得高高。
“兄弟辛苦。”我热忱地说着,将他手中的食盒接过,“这么老远送过来,我替你拿。”
我忙往中间埋没。
“玉鸢姊姊。”我恭敬地说,“殿下让小人送份文书过来。”
正说话间,那大帐的门帘被翻开一角,一人从帐中走了出来。待得看清那面庞,我目光不由定了定,恰是玉鸢。
“不必不必,”那人忙道,“我拿得动。”
在秦王的营中既然不好浑水摸鱼,那么只好费事些,须得用胶粉易容。至于我要仿照的人,当然就是阿谁叫玉鸢的侍婢最好。
我心想,这秦王倒是讲究。
“但是往大帐中送食?”有人问。
秦王的确是个对用兵很故意得的人,依着地形,将各处岗哨设置得非常稳妥,相互成瞭望之势,可相互照顾。我想,如果当时攻打石燕城的是秦王,就算他跟荀尚一样贪功冒进,也必定不至于会被秃发磐劫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