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冰西瓜[第2页/共3页]

淑妃出身定国公府，祖上是建国从龙的勋贵，脱手天然豪阔。秦昭仪只是一介小官之女，论银子，如何比得过淑妃？

午后，司膳房一世人刚忙活完，秦昭仪宫里的春秀就过来了。

贰内心模糊有一种直觉——他若把花生酥拿来吃了，这个小宫娥定要难受得哭出来。

钱永惠便是一脸难色，也不答复春秀，尽管问阿鱼：“阿鱼，上个月淑妃娘娘过生辰，赏了我们多少银钱？”

屋子里刚熄了蜡烛，黑黢黢的一片，阿鱼也看不清那道黑影在哪儿, 只能闻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后背紧紧贴着灶台, 摸了一把菜刀揣在怀里, 颤颤巍巍地问了声：“谁、谁呀？”

紧接着，画面一转，谢怀璟瞥见本身穿戴光鲜的太子常服，托着一大盒花生酥走到阿鱼面前，说：“喏，这些都给你，就当是我的赔罪。”

燕仪便不再推让, 一边走一边说：“那明天早上你多睡会儿，我早些起来干活。”

再想想小宫娥方才迟疑而又心疼的模样……谢怀璟伸出去的手又收了返来。

可春秀是明白人，就算阿鱼不说，她也听出了钱永惠的言外之意。心下虽羞恼，却仍旧堆着笑容，道：“也不必吃龙胆凤髓，平常的饭菜就好，不图旁的，就图个热烈。还请钱姐姐操心添减着。”

杨红珍和钱永惠办事有别，世民气中各有计算，但谁也没在面上闪现出来。只要燕仪趁没人重视，附在阿鱼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怪不得姓钱呢，一颗心都掉进钱眼儿里了。”

这梦做得实在，醒来以后，谢怀璟还记得本身穿的是红色绣金的衮龙袍，盛花生酥的盒子是双层的描金花鸟漆盒，身边围着一群毕恭毕敬的宫人……但面前只要简朴得不带任何纹饰的衣裳、崇恩殿粗陋拙朴的安排和懒惰骄易的宫人们。

黑米和红豆都浸泡过了，阿鱼连着泡米水一起倒下锅，煮开以后渐渐炖着就行，不必一向看着锅。阿鱼便趁这个空当走到杨红珍那儿，说：“姑姑，我想拿月例银子给昭仪娘娘添一道点心。”

春秀感激道：“那就劳烦姑姑了。”

春秀赶紧点头：“娘娘的生辰恰是本日。”说罢，又把来意说了一遍。

实在她记得——上个月淑妃生辰，先给了一百两银子，交代他们拣最好的食材做，等饭菜呈上去以后，又给司膳房高低每人赏了两粒金珠子。那一百两银子也不是些散碎银两，而是两个五十两的纹银元宝，钱永惠看了好久，都舍不得绞成碎银子分给大师。

花生酥的个头都很小，不是惯常的长条模样。谢怀璟心知，这些花生酥大略是面前这个小宫娥偷偷摸摸攒下来的。

这天早晨，谢怀璟梦见了阿鱼。

因着早晨就是秦昭仪的生辰宴，以是这会儿大师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了。杨姑姑在膳房转了一圈，依着现有的食材拟了票据，冷盘两个——酱汁豆腐、五香剔骨鸡，再加山药樱桃肉、干蒸莲子、翡翠蹄筋、百合炒木耳几道热菜，一条黑鱼拆成鱼身和鱼头，鱼身片成薄片儿做一道葱油黑鱼片，鱼头添上玉米香菇炖汤。另有一锅黑米红豆粥、一盘清油盘丝饼、一份蜜枣南瓜羹。

阿鱼还怔怔地问他：“你那里来的花生酥？”

再说了，堂堂太子偷跑来司膳房找吃的，听起来怪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