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茄汁鱼[第1页/共2页]

燕仪不觉得意地点头：“我这个半路削发的女史，有甚么出挑的？必定选不上我。如果我能当娘娘，你必定也能当娘娘。”

十皇子果然一日比一日地不好了。

太子府早在年前完工，一应奴婢家具都是齐的，现在新年伊始，春和日暖，搬畴昔倒也非常适合。

——燕仪已补了阿谁女史的缺。她初来乍到，又是从宫女升上来的，很多女史都不待见她。但燕仪机警、嘴甜，碰到不懂的也肯低下头请教，垂垂将女史的俗务上手了。女史的住处配了一个小厨房，燕仪得空就给大师做好吃的，吃人嘴硬，便也没有人跟燕仪摆神采了。

谢怀璟瞥见梦里的本身把腰上的双龙玉佩解下来了，搁在棋盘中间：“若我输了，这个玉佩就归你。”瞧见阿鱼的目光在玉佩上转了一圈，他又接着说，“你如果喜好，便是我赢了，玉佩也归你。”

孟春季气，午后已有了暖意。熏熏然的杨柳风从窗棂递了出去，满室的轻纱帷帐随风悄悄飞舞。

阿鱼吓了一跳：“啊！”

开年以后，气候回暖。枯树败枝都冒出了翠绿的尖尖，万物葳蕤。太后身上垂垂有些不好，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更加地湎于道法了。迩来都在用心研习炼丹之术，十皇子就交由亲信的方嬷嬷看管。

皇后终究认识到，现在的太子已不是当年阿谁任她凌辱的丧母皇子了。

小厨房只要一个锅。两人给鱼身挂上糊，等油温十成热的时候才把鱼放下锅，鱼肉一下子就定了型。因着先前燕仪切的花刀非常均匀，以是现在鱼身上的花形很标致，就像炸开来的花。等鱼肉都变成金黄金黄的，就捞出来搁在盘子里。锅洗一下，切了蕃柿出来，熬了糖汁，添水勾芡，淋到炸好的鱼身上。

他道：“如果你输了，就罚你亲我一下。”

两人手谈几局，各有胜负。阿鱼懒懒地说：“没意义——不如找个东西当彩头吧。”

阿鱼单手撑着脸颊，问他：“若我输了呢？”

燕仪一贯看得通透。阿鱼虽理不清这里头的关窍，却也感觉燕仪说得非常有事理。

太子……搬去了宫外的太子府，别说晨昏定省，皇后连他的面都见不上了。

几天后，朝中几位肱股之臣联名奏请，说“帝嗣淡薄，陛下应广纳嫔妃，连绵子嗣”。

当女史是真的安逸。燕仪晓得学问的精进才是正道，便把大多数时候用在了读书上。

但是非论皇后安插到承文殿的人有多么不起眼，太子总能把那人揪出来。这位国之储贰跟着年事的增加，办事愈发的平静安闲，仿佛统统都在他的预感当中。

几番推委不过，天子也只好应下了。倒也没有大肆选秀，只叮咛道：“就从后宫的女史里挑几个吧。”

这道菜最合适趁热吃。入口的鱼肉先是焦脆脆的皮，再是软嫩嫩的肉，外头裹着酸酸甜甜的酱，瞧着素净都雅，吃着鲜嫩酥香。

“再说了，”燕仪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才持续道，“宫里只要皇后娘娘一人得宠，若当真选上了，跟守活寡有甚么辨别？她那性子，又那里是能容人的？还不如等出宫了，嫁个简简朴单的人家，和和美美地当伉俪。”

他又梦见了阿鱼。

阿鱼就在中间饶有兴趣地看着，笑嘻嘻地说：“刀工真好——还觉得你当了女史，就只和文书打交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