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账房先生[第1页/共2页]
另有一点,在中州见二师兄的时候,二师兄曾经警告过他,要他比及年关过后再回宗门,他如果走得太急,不但“五炁真丹”没有炼好,并且提早返回宗门也无好处,倒不如像现在这般埋没了身份不紧不慢地慢行。
钱玉蓉固然是钱家的旁支,比不得钱锦儿和钱玉楼,但相较于平常百姓,那也是富朱紫家的令媛蜜斯,十指不沾阳春水,少知人间痛苦,惊奇道:“易子而食?”
两人之间沉默好久以后,钱玉蓉再次转开话题,轻声道:“张伯,我们此次一口气运送十船粮食,会不会过分冒险?”
白叟就站在她的身后,满脸无法,苦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是本家的人,我们实在不好管。”
白叟听到这个,眉宇间也是有几分忧愁:“有些话本不该是老奴说的,可夫人她……费钱实在是太多了些。”
入城以后,张姓白叟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家知根知底的老字号堆栈,筹算先安设下来,然后第二天轮换看管粮船。
钱玉蓉长长感喟一声,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年青账房先生没有急着走进堆栈,昂首一瞧,脸上暴露一抹笑意。
李玄都抖了抖双袖,没有走进堆栈,委实是临时不想再与神神叨叨的承平宗扯上甚么干系,单独一人往闹市行去。
说到这里,钱玉蓉的神采也温和很多,笑道:“那我也就能松一口气了,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自从爹爹走了以后,我才晓得银子难赚,里里外外的开消又那么大,实在不敢有半分松弛。”
白叟轻声唏嘘道:“没有粮食,百姓不忍心吃本身饿死的孩子,但是为了活命,两家互换后代相食,仅仅是设想阿谁场面,便让人脊背发寒呐,所谓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了。”
这位账房先生,天然就是李玄都了,在钱锦儿的亲身安排下,他摇身一变成为钱家长房大宗的一名账房先生,跟从这支运粮的船队前去齐州东昌府。
两万两银子,不管是放在金陵府,还是帝都城,那都不是小数量了。
白叟稍稍一顿,持续说道:“现在我们除了本家的假贷以外,另有一万多两银子的内债,有了这两万两银子,不但能换上内债,还能剩下个几千两银子周转,手头也不必像客岁那般严峻了。”
白叟轻咳一声,面露追思之色道:“老奴前次去齐州的时候,还是天宝五年,提及来也没太多能够说道的,独一影象深切的就是,各处的流民、哀鸿,为了遁藏战祸,成群结队地避祸,路上不算有人倒毙在地,有饿死的,也有病死的,不过传闻秦州和凉州更甚于齐州,易子而食也不是甚么奇怪事。”
到了东昌府以后,间隔东华宗便不算太远了,他筹算先去东华宗见南柯子,扣问炼丹的进度,能够炼制胜利是最好,他便可直接服下丹药,然后返回师门,底气便也会更足一些。
堆栈的名字是“承平堆栈”,可见承平宗的买卖到底有多大,遍及大江南北,不过据他所知,承平宗之以是能够动静通达,这些漫衍在各地的堆栈和钱庄也是功不成没。
堆栈二楼,钱玉蓉推开窗户一线裂缝,望着单独一人拜别的账房先生,皱眉道:“此人到处透着古怪。”
在年青账房走进船舱以后,白叟苦笑着说道:“蜜斯,此人毕竟是从本家过来的人,说不定还是家主的亲信,还是不要过分怠慢才是,并且这段光阴以来,老奴也在暗中察看过此人,操行还算端方,待人接物也算是和蔼,不像是甚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