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鲤[第1页/共2页]

金光沐浴着雷霆，还是不平，倔强地叩向巨门。

有照本色。

金鲤尽力而迟缓地眨着眼。

那一次出海，是老爷子平生出过最远的海。

自从那只猴子的到来，老爷子家里悄悄产生着窜改。

偶然猴子也会自作主张地跑去一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带回一些异果灵芝。

金鲤从小猴子手心滑落，从竹筏的间隙中，落进了大海。

雪上加霜的是，上了年纪的老妇又浑了双眼，失了然。

“看嘛，不是我不想吃你，只是我实在是没有力量吃你了。”小猴子衰弱地松了口气，勉强地笑了。

渔村边沿住着一对无依无靠的老年佳耦，老佳耦三十多年前牵着一头牛搬家到渔村，就一向留了下来。伉俪糊口固然费事，却一向恩爱，只是三十多年来，向来没有怀上个一儿半女，老来也就孤苦伶仃。

一年后。

它瞳孔一张一缩，透过竹筏的间隙，将小猴子的面庞倒映得清清楚楚。

巴望着生！

他想起了，在花果山，他曾说到，他从没想过伤害任何生灵。

小猴子模糊瞥见一道庞大的流派，雄浑而虚幻，横亘在天空大海之间。

仿佛一刹时，又仿佛一个世纪的冗长。

小猴子身上的力量再一次用尽，身材一歪，再次瘫倒在竹筏上。

大海这头猛兽终究暴暴露它的獠牙。一波波惊涛骇浪，将小猴子的竹筏拍得七零八碎。

这是一只得天眷顾的猴子，在大海中漂流了整整三个月，没有碰到一次大的风波。

在暗中深沉的大海中，孤零零的火焰，若隐若现，渐渐地走向燃烧。

村民无不啧啧称奇。

只是祸不但行，小猴子的好运终究用尽。

他已经没有退路，只是本能地做出一些挣扎，无谓的挣扎。

期近将回归初始时，小猴子模糊约约瞥见大海被扯破开一道口儿，一道温和的光芒钻进大海，在冰冷的海水中，那光芒暖和地包裹着他。

东南风紧，恰是漂洋过海之时。

只是，鱼到嘴边，小猴子又踌躇了。

无数道雷柱平空惊现。

从金鲤的眼中，小猴子看到了和他一样的巴望。

老妇人的病，老爷子的气色，都在渐渐好转。

老爷子眼看老伴身材越来越差，决定豁出去了，去一趟更深更远的海疆，冒一次险，但愿能收成大点，换点钱，给老伴买点药。

小猴子带着不甘，又带着挤出的一点豁达，默念叨。

是一条鲤鱼，金色的鲤鱼。

又是三天。

一猴一鱼，冷静地对视着。

海水耐久的浸泡，他的皮肤惨白而褶皱，金灿灿的猴毛也日渐暗淡无光。

嘴里和脊背上都渗着血，金色的血。身上的金鳞几近缺了一半，特别是鱼尾，被雷电烤焦，散开着刺鼻的鱼香味。

他还是混浑沌沌地伸开了嘴，任由海水溅在他口中。

巨门纹丝不动。

狠恶的咳嗽。

三天后，他终究精疲力尽地瘫倒了。

一道金光从大海中射出，跃向巨门。

只是老天爷给他开了个打趣，整整半个月，大伙都觉得他葬身大海的时候，他返来了。

一晃又是半月。

南瞻部洲。

感受魂儿开端变轻，仿佛要飘出身材。

仿佛又回归浑沌，回归肇端，变成了一块石头，石头中跳动着一颗火焰的种子。

一个内心挣扎着，一个无声地祈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