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瓜田棚[第1页/共3页]
少年双手拉紧了铁索,厉声:“你敢消遣我?”
“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库尔勒的香梨大家夸,叶城的石榴顶呱呱!”
这句汉语没有一点外族口音,少年转头,只见一其中年男人,头发狼藉,身披蓝白相间的外族长袍,下身着暗红色灯笼长裤,足蹬一双沾满黄沙的牛皮短靴……
少年夙来喜静,本想避而不见。但现在面对诺大个瓜田和数不清的瓜棚,想要寻出那正西妖祖,确切有些束手无策。说不定这外族人,恰是本地人氏出商归返,或答应以在他口中问出些端苗。念及此节,少年也勉强的抬起手臂,与那外族人晃了晃,算是回礼。
我岳父?
领头的外族人固然汉语不精,却也听懂了个大抵,晓得现在岳丈已寻到了傻半子,但这傻半子却因为得了疯病,认不得岳丈了,便当即双手捂在心口处,仰天祷告:“全能的真主啊,求求你救救这个不幸的少年吧,引领他回家吧。”
驼队已走近,驻停在黑衣少年的身边。领头的外族人却也高傲,并没有翻身下驼,只在驼背上俯下身子,用暗黄色的眸子儿盯着少年,张嘴便笑,用生硬的汉语说:“阿达西,不要怕,你岳父,找到啦。”
头驼一动,驼铃响起,其他的骆驼便随行而去,白无常一向站在路边抬头、拱手向商队统统的人施礼,商队里的人也都在骆驼上抱着瓜,向白无常点头回礼,待路过黑衣少年身边的时候,又都叽哩呱啦的说了些莫名奇妙的话,估计都是些祷告、祝贺之类的言语。
天不断人亡,只要有人的处所就有朝气,就有但愿。
神采紫青,吐了舌头,从嗓子眼儿里辛苦的挤出几个字:“让我……再也喝不到酒。”
若不切身、亲地、亲口尝过,你安知世上另有这等的甘旨?
头驼上坐着一个男人,头顶围着一个红色巾帽,巾帽正中心嵌着一颗蓝色宝石,身穿红黄交叉的毡袍,胸前坠着一串黄色蜜蜡。灯笼裤,长马靴,唇上有两撇卷曲上扬的颀长胡子,胡子色彩略黄,一副高鼻深眼的面庞。显见此人是个外族,正低垂起手臂对少年挥动,嘴中大喊:“阿达西!阿达西!”
岳父?
再寻目望向第二个瓜棚,倒还算端方平常。瓜棚旁有躺椅,躺椅上懒着一个满脸卷胡子的男人,赤膊短裤,暴露一只肥大的肚皮,正在鼾睡,口水已糊满了他不晓得多少年代没清算过的卷胡子。
少年怎会共同他做戏?但被驼队里的贩子指导、看戏,不免让他立起双眉,咬紧钢牙,哑忍怒道:“再敢胡言,我扒了你的鬼皮!”
注:
黄沙之地,气候诡变。
却在一回身的机会,俄然听到背后有人颤声问:“是你吗?”
女人娇俏娇媚,在眉心缀一点艳红,以红纱遮面,让你看不清她斑斓的面庞。如果说她们奥秘,她们却不怜惜将本身如玉的手臂、诱人的小腹透露在外,又常赤足行走。这类又薄又露的引诱,已将这几星绿地,打扮成了人间天国。
外族人赶紧摆手回绝,白无常当即回身奔入瓜田,哈腰摘起了金瓜,每摘一个,就回身抛向商队,他抛得又稳又准,不一会儿,商队里的十数人,每人手里已经抱了两只瓜,再没有多余的手能够抱瓜了。
听了外族人的祷告,白无常当即扑到了他的骆驼旁,竖起拇指大赞:“好人啊,好人!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帮我找到了姑爷,我远在外族他乡,没有甚么可报答的……”回身一指身后的这片瓜田,又说:“这片瓜田是我姑爷的,我就用这瓜田里的甜瓜送给好人,让好人解解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