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第3页/共4页]
元礼一笑:“臣不善言辞,让陛下见笑了。汤绽梅开胃散郁,活血化淤,臣冬月里做了很多,他日呈至康和宫,供陛下消暑解乏,可好?”
温水泡开后,被蜜腌渍了两个季度的梅花蕾一一绽放,煞是都雅。
阁中的宋鸣珂懒懒坐起家,理了理窄袍上的金玉环带。
此时路途颠簸,困顿不堪,未几时,她便堕入半梦半醒中。
“臣乃医者,该当怀有济世救人之心,对报仇雪耻之举,半点不善于。”
“好。”
他细细拭净木勺,将那罐蜜放好,又叮咛她定时定量饮用。
元礼边为她泡第二杯,边悄悄窥测她的神采,隐含等候之意。
霍锐承顺利考上武举头名,进入禁军当中的上四军,担负副职;而霍睿言则遂父心愿,主动备战文举的经纶文章。
而元礼,通过她的体质窜改,诊断出其平常作息,几次劝过几次,也经心调度,好让她撑得住超乎平常的压力。
工夫荏苒,夏去秋来,秋尽冬临,霜雪覆盖都城。
两名少年对望一眼,各自蹙眉,均不放手,莫名予人针锋相对的错觉。
刘盛、余桐、剪兰、缝菊等仆侍一见他,皆面露忧色。
元礼听闻“他们”二字,长眉暗挑,嘴唇张合,并未多问。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久未散心的皇族呼应天子号令,在禁军护送下,前去保翠山行宫,停止动期二十四日的春蒐。
哪座行宫?保翠山?奔龙山?镜湖?
仲冬末,夜静更深,吼怒暴风渗入至东宫各角落。宋鸣珂放下书册,挪步支起窗格,让清冽寒意散去房内炭火气味。
宋鸣珂坐上腰辇,眼角余光瞥见其神态、穿着,与影象中全然不符,总觉像换了小我。
震天动地,响彻云霄,连逶迤青山亦透着寂然。
大抵那日宋鸣珂拜访延福宫,对长年抱病的赵太妃起了震慑感化,下半年,赵国公及其弟子循分了些,朝局相对稳定。
宋鸣珂并未健忘与元礼初见时的那一幕,白梅疏枝横斜,他素手重撷梅萼,纤纤瘦影,堪比不食人间炊火的少年仙君。
展开双眼,对上元礼体贴的眼神,宋鸣珂心中一软,道出盘桓小半日的思虑。
“元卿从未透露恭维之词,今儿嘴怎比这蜜渍梅花还甜?”宋鸣珂放下杯盏,“你的安抚,朕心领了。”
宋鸣珂既不冷酷, 也不热切:“听闻定王兄隔日便来, 公然是孝子!看来,太妃的病是时候好转了!”
“依臣看,陛下谦恭宽仁,恰好是百姓之福,岂能以软柿子描述?”
细看左边的骨节清楚,手指苗条,微有薄茧;右边的白净如玉,纤巧美好,暗带药香。
宋鸣珂没出处记起,客岁第一场雪后,她曾在霍家暖阁内,与霍睿言对坐点茶。
“为何?”
帘子被翻开,她伸了个懒腰,清算袍裳,行至车头。
此生,他……似未娶妻纳妾?上辈子的贪声逐色呢?
在她恍忽间,元礼以木勺舀了一勺蜜,放入余桐备好的杯盏中。
这一日,微风畅畅,流云如丝,圣驾择吉时出发,随驾步队浩浩大荡出城,穿过春意盎然的城郊,向青山绿水处进发。
如同暴风雨前的彩霞,漫天灿艳多彩,却于目不暇接间,酝酿不为人知的新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