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第1页/共3页]
“别的,炎夏时北域多地连续上报有长时候日晕,的确合适古书记录‘安居而日晕,夏风雨,冬冰雪’之征象。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得不防。”
阁中二人热茶入腹,暖意从舌尖分散满身。他们各自咀嚼对方所制茶汤,从芬芳香气和甘醇口感品悟相互脾气,心气逐趋安定。
职员到齐,宋鸣珂简明阐述她仰仗客岁暖冬,及本年雪来得过早,推断本年会有大雪灾。而昨日她叨教天子,遭定王调侃,迫不得已,才来侯府请他们帮手。
霍睿言如流泉清澈的话音一出口,宋鸣珂回眸一笑,倍觉心安。
宋鸣珂浅笑,目视他苗条手指隔纸捏碎茶团入碾,却听他温言问:“殿下眉间忧色未散,其间并无外人,可否容我分忧一二?”
两盏茶时分后,霍锐承大步登楼。他对茶无多大兴趣,直往嘴里灌了几口。
影象中,此地因突如其来的暖流暴雪,一夜间房屋倾圮,冻死、压死数千人。因大雪封山,救济不及,饿死者剧增,入山救援的人被雪崩所困,不到一月,十余县城村庄折损大半人丁,成为名副实在的死城。
骤风拂动二人衣袂,悄悄摩挲,若即若离;脚下踏雪如踩玉屑,铮铮之音此起彼伏。
她用心致志,左手提瓶,沿盏壁注水,右手执筅点击,汤花初现;二汤自茶面周回一线,急注急止,加力击拂,汤色渐开;三汤点入沸水,手腕力度渐轻渐匀,蟹眼沫起;四汤筅迟缓而转,五汤筅轻匀透达,六汤筅缓绕拂动,七汤分轻清重浊,澎湃乳雾溢盏,周回旋而不动。
霍锐承皱眉道:“何事镇静?扰了太子殿下,该当何罪!”
宋鸣珂目送他背影消逝在转角,垂眸处又添三分忧愁。
霍锐承也许没推测“太子”拜访,一开口就是大困难,震悚之下无言以对。
二人不敢小觑,遵循各地情势与统领官员干系网停止阐发。有些地区处在皇后谢氏娘家的权势范围,有的处所官员则与定远侯交好,但霸州、河曲、甘州等地鞭长莫及。
他频频欲言又止,不时转头细察她的情感窜改,清澄眸光如有忧愁,如有安抚。
宋鸣珂笑道:“随便便可。”遂屏退摆布。
“殿下,秋冬瓜代,繁华之家均以新替旧,改换被褥冬衣。我们无妨借‘节流’之名,为陛下祈福,先汇集都城各家各户的闲置物质,找合适处所存放。
当碾碎的茶末扫出,宋鸣珂的心平和了很多,专注筛罗。
秋园讲学散会后,她借平常拜访,随霍家兄弟回侯府。府门外迎候的十余人中,为首一名华衣美妇,恰是霍夫人。
楼阁炭火正旺,案上除生果点心,另有一整套茶具。
众所周知,太子仁爱刻薄,刻苦勤奋,但毕竟资格尚浅,能预感雪灾已非易事,连重灾区的位置亦能事前预判,实在教人震惊。
“我先来。”宋鸣珂未答他所问,直径接转茶碾,用力碾茶。
霍睿言叹为观止,恭敬接过她递来的茶盏,竟有几不成察的轻颤。
“如雪灾到临,物质便能够最快速率送至灾区;如果雪灾防备恰当,来岁开春我们再将多余物料运往贫苦地区。殿下看此计可行否?”
她心虚粉饰,幸亏霍睿言没再多说甚么,只是笑了笑,另协一盏,重新调膏点汤,七汤过后,双手奉给她,而她先前炮制的盏中汤花仍久久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