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第2页/共3页]

…………

他儒雅超脱，如修竹矗立，她清皎通透，似幽梨清丽，同拢十里烟华。

正巧，本日之举，胜利转移大众存眷点，免了她受谛视标尴尬。

霍家长女霍瑞庭肃立一侧，青色罗裙委地，明艳容颜少了平常的意气风发，沉默未语。

偏生“太子”言辞诚心，态度谦恭，不似与报酬难，倒教人无所适从。

宋鸣珂硬着头皮，朗声道：“诸位老先生德宏才羡，听君一席话，如闻金玉良言。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若不得已去之，抢先去兵，再去食，因‘民无信不立’。门生就教的是，为政者当如何取信于民？”

霍睿言自始至终保持一贯儒雅超脱，举手投足泰然开阔，无人晓得贰内心的难过，是多么澎湃彭湃。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化作落霞，漫过霍瑞庭的笑靥。

相谈近半柱香，眼看告别期近，宋鸣珂檀唇微抿，水眸轻抬，目光看似不经意投落在他身上。

宋鸣珂当真聆听，仰仗陋劣学问，谈及“先富民而治之”的观点。

这是他期盼已久，久未展露人前，能溶解风霜雨雪，放心、放心、自傲的浅笑。

“蓟关需求你，表姨父需求你，可目下最需求你的人，是我。”

一国之君，竟以摸索口气与朝臣之子筹议！

霍浩倡与夫人齐声道：“不敢当不敢当，今时分歧昔日……”

宋鸣珂千叮万嘱，命人捧出两箱物件，绫罗绸缎赠送霍夫人与霍瑞庭，量身定制的银盔铁甲则赐赉霍浩倡……独独漏了欲言又止的霍睿言。

宋鸣珂随口一扯，便为兄长博得隽誉，大要谦逊，心中似有无数小人儿在叉腰大笑。

自遇刺那夜与她共骑一马，霍睿言始终未能正式见上她一面，一是不忍，二是不敢，三是不舍。

小少女表示免礼，明眸掠向霍氏兄弟，眼眶微湿，脸颊泛红，随即挤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霍夫人待丈夫交代结束，挽了霍锐承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丁宁，不过乎是让他劳逸连络，相中谁家令媛，定要捎信给她如此。

停稳后，侍女从车内扶下一名十一二岁的总角小少女。

“甚么‘死而后已’？我们会活得好好的！”

她常日无所事事，即便读书，也是囫囵吞枣，登不了风雅之堂。在都城贵胄前闹笑话，岂不丢尽兄长颜面？

“如有疑问，大可一同切磋，哪位先来？”老先生环顾四周，而余人眼角悄悄偷瞄“太子”。

且她未曾多看他一眼。

宋鸣珂只当他一心一意北上，压根儿没想过他不作踌躇，忙一把拉住他。

他主张“革故更始，因时变法”，博得赞成后，谦善地推托说“常日受先生指教，受太子殿下、兄长提点所获”，将恩师和哥们捧得更高。

霍睿言甘醇嗓音好似东风化雨，温雅视野直直落在她秀容上，眸底凝着温暖日光。

霍睿言忐忑中稠浊纠结，他不谨慎获咎她了？或是……窃听她抽泣之事，被发明了？

霍睿言顺她之意站直身子，略微垂目，便能瞧见她的笑意，自嘴角漾至清澈明眸。

“当然，陛下固然叮咛。”

“二表哥曾说愿为我分忧，此话还作数吗？”宋鸣珂深吸一口气，突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