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1页/共3页]
梦里,她死在萧瑟边疆,每一寸疼痛均置她于烈焰,未免太实在了吧?
宋鸣珂尽力展开双目,却捕获不到一丝亮光,仿佛人间万物皆失了形色。
宋鸣珂觉此人眼底杀气极重,那里像保护?更像是个杀手!
为何这衣裙又重回她身上?
活生生的哥哥!他还在!
“轻点!莫吵醒了公主!”数尺外低呼声起。
表兄亦感知她的生命消逝,缓下法度,颤抖双臂紧紧搂住她,如拥抱世上最器重的宝贝,哽咽中的惭愧与歉然无以复加。
五年后,宋鸣珂从母亲族亲李太医口中得知,兄长死时喉咙肿胀,腹内无水,血液含毒,应是被悄无声气下了毒,诱至偏僻角落,推入湖中,毒性攻心而亡。
茫然睁目,入眼是满室精美家具,仿佛是女子内室,她冲口问道:“表哥?”
不对,剪兰何故年青了很多?
莫非……她做了个庞大之极的梦?
“那么凶干吗!”另一女子小声嘟囔。
“抱愧,我……来晚了!”
知觉消逝前,耳畔回荡表兄的吼怒,悲怆仇恨,而后再无声响。
好不轻易认清他的真脸孔,她已落空嫡亲,伶仃无援。
年约十一二岁,乌发在头顶两边各扎成结,已觑见雪肤花貌之色。
她跑出数里,气喘吁吁,仍趔趔趄趄北行。
聆听二人争论,宋鸣珂浑浑噩噩:谁?谁是公主?
另一名宫女手执铜壶,猎奇靠近。圆面庞圆眼睛,不是缝菊又是谁?
她不忍多看一眼这万里国土,直往山崖方向一跃。
两名宫女互望一眼,奇道:“公主睡胡涂了吧?康佑十七年玄月十八啊!此为定远侯府大蜜斯的寝居。”
莫非……此为窜改运气的机遇?
“晏晏!撑住!”
她按捺嗓音的颤栗:“目下何年何月何日?这是那边?”
那年天子旧病未愈,太子早逝加快其病情恶化,激发皇储更替、朝中权势倾斜,母女二人处境急转直下。
宋鸣珂心底如塞外寒秋般一片冰冷――二皇兄公然不放过她!
出逃,成了她最后的抗争。
……
她曾痛恨彼苍,这一刻莫名感激――起码她并非孤傲死去,而是殒在亲人暖和度量以内。
“都是你!一惊一乍,害公主磕到头!咱俩起码得罚跪一宿!”
康佑十七年玄月十八!定远侯府!兄长的忌辰!
“公主?”二人猜疑相询。
“可她裙子被尖石勾住了呀!”
她未及细想,拔下银簪子,猛力刺在其手背伤疤上!
亭外候着一众仆侍,而亭内那身量纤细的小少年,漂亮端倪与她八分类似,外加两分豪气,恰是她的孪生兄长宋显琛。
可惜,她斗不过他,只能客死他乡。
宋鸣珂想说,早一时,晚一时,已无济于事,人生早在七年前便定结局。
男人紧盯她的目光由冷转热,迸溅欲望:“圣上曾言,若长公主公开违背皇命,可当场正法!但没说,死前不无能点别的……”
无边暗中与喧闹中,猝然的铿锵金属撞击声,惊得宋鸣珂心惊肉跳。
最后,统统人认定,太子死因是不测出错落水。
宋鸣珂盗汗直冒,腿脚发软,几乎颠仆在地。
这衣裳连同裙子,曾被她边哭边剪,烂成了碎片。
落入蒙面男人手里,生不如死,何不一了百了?
对方抢上前,强行拉她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