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假面[第2页/共3页]

“皇上深夜急召臣前来，是为何事？”

白厉点了点头, 盘腿坐下：“皇上要说的, 但是随军北巡之事？皇上放心，半路上臣定会派白衣卫将皇上劫走。”

我听这语气不善，如果不去，恐会反而引发萧澜的猜忌。

光是白衣卫还不保险，不如，要求萧独那小子派乌沙去帮手……

想着，我在书案前坐下，翻看起白辰常日写的东西。拾起一折翻开的奏疏，上面墨迹还未全干，写的是冕魑二国互互市市的利弊，阐发得一针见血，极有见地。我愈发赏识这个小娘舅，心下乃至担忧起他的安危来。如此良臣，如果死在萧澜手里，实在可惜。

我清算好首要之物，换好寺人衣袍，回顾看了一眼卧在榻上的白辰，随假装成侍卫的白厉走出寝宫，前去士大夫舍苑。

行至春旭宫四周，前便利有车马之声劈面而来，萧澜与乌伽乘坐的御辇缓缓行近，宫人们纷繁跪迎，我恐他发明我的存在，亦只好屈尊施礼，将头压得极低，齐声向他问安。幸亏天气暗淡，萧澜也自不会留意路上的宫人，车辇行经我身边时，一刻也未停。

思定，我叹口气：“娘舅，实不相瞒，朕，有一难事相求。”

我为他亲身斟酒一杯，也便直言不讳：“朕想，与你互换身份。”

我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见白厉公然已经跟来，心下稍安。

那是情-事的陈迹。

我摆摆手：“如此不当，变数太大。”

白辰没曾踌躇：“皇上无妨直言。姐姐临终前，曾嘱托我上京帮手皇上，臣因当时在在关外肄业，兼顾乏术，至今心中仍觉有愧。”

我点了点头：“你此番进宫，所求为何？”

他所居之地清幽僻静，四周种有十几株桂树，与他本人气质相契。现在已近暮秋，桂花已干枯得差未几，地上似覆了一层薄雪。我走进林间，将寺人衣袍褪去，仅穿戴内衫走进前苑的拱门。

我一时记不起他的名字：“你是……”

“老奴白异。”

他点头道：“太子监国，臣需尽监督帮手之责，常伴他摆布。臣晓得太子聪明过人，脾气却不好，臣是担忧，他那边不好对付。”

见白辰毕恭毕敬地在我跪下，我哈腰将他扶起。他抬开端来，烛火勾画出他与我极其肖似的面庞，四目相对，我一时恍然，只觉在揽镜自照，更透过他瞥见了我已故的生母羽夫人的影子。

此时，那老宦端着烛台跟出去，照亮了阴暗的书房：“公子……”

我却从他身上清楚感到了血缘的联络，自母亲亡故后，我已好久没有如许的感受了。这许是因为，我听母亲提起过，她自小便与我这小娘舅靠近，姐弟二人临分别的那一夜，还曾相拥而泣。

“白大人卧病在床，实在不便赴宴，烦请皇上谅解。”

书房的门被“笃笃”地敲响，有人在外轻唤。

“朕现在体弱，你……”

我心头一松，与他对饮一杯。

“大人，大人――”

我一惊：“太子太傅？”

只不过，他眼神通透温润，如玉石，不像我，目若寒星。

白异有些冲动，颤颤巍巍的起家：“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