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惊[第2页/共3页]

无人回声。窗外是一片梅林，树影班驳，地上宫灯烛焰幽幽，光芒随飘洒的花瓣落到庭后安静结冰的湖面上，好似一簇簇在空中漂泊的鬼火，凄艳而可怖。

我眯了眯眼，莫非这小子于心不忍？他不是自小便被欺负么？

萧澜的这几个儿子——个个都遗传了他畸怪的脾气与癖好。

其他都是亲生的儿子

我浑身一僵，感到身后是一颗树，才松了口气，却觉一滴水珠落在脸上。我伸手一抹，下认识地朝上方望去，一眼瞧见上方的树枝上竟有小我影，顷刻便令我想起我那吊死的三皇兄，吓得头皮发麻，跌坐在地，挣扎着今后爬，却被身下一只不明锐物扎穿了靴子，直扎进了我的小腿。我吃痛咬牙闷哼一声，抱住了腿，上方那人影哈腰爬了下来，双脚稳稳落在了地上，踩得落叶噼啪一响。

萧独幽幽道：“皇叔说言不错......侄儿今后必不会令你绝望。”

我盯着湖面，恐怕有一双手俄然挣破了冰层，萧毅从内里爬出来，而此时一个俄然飘过冰面的身影将我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便关上窗子落荒而逃，另一个身影也接踵而至，我稳了稳神，定睛一看，这才发明那是玩冰嬉的人，不是幽灵。

我不是未经风月之人，怎会听不出这是甚么动静？

“皇叔如何想？”他伸手在我头上拈起一片落梅，指尖掠过我耳缘，将我烫了一下。我不敢现在起家打草惊蛇，撑着腰又累，便只好干脆躺在地上，盯着上方萧独藏在黑暗里的脸，牵了牵唇角：“你二哥与三哥罔顾伦常，此等皇室丑闻，罪不成恕。”

我迷惑地从后门出去，悄悄的走近湖边的一颗梅花树下，借着月光瞥见一人滑行的姿势超脱无骨，几若乘风归去，另一个高了很多的人影亦步亦趋的紧随厥后，好似个主子在庇护前者，时不时脱手扶他一把，制止他跌倒在地。此二人看上去非常密切无间，却不是别人，恰是萧澜的二子萧璟与三子萧默。

萧独一动不动，寂静不语，呼吸里浓烈的酒气只往我脸上扑，使我没法不想起方才在密林中遇袭的事，疑神疑鬼的胡思乱想起来，恰时那边含混的声响竟又死灰复燃，且比之前更放浪了些，一波高过一波，只令了我听了都臊得慌。

“皇叔。我们还要在这里听多久？”萧独低下头，靠近我耳根，嘴唇微微翕动，收回轻而嘶哑的声音，“我二哥和三哥的事，没吓着皇叔罢？”

我悄无声气地退了归去，低头今后走了几步，身子冷不丁撞上了甚么。

竟是萧独这小子。

不过，不晓得长大了，置身于腥风血雨里，他们又可否一如往昔？

他灭顶在湖里的神采，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恶梦。

这半夜半夜，他在这儿做甚么？是跟踪萧璟他们来的么？

我急着察看白延之交给我的那封密信，以身子不适为由，回绝了与萧澜一世人登上殿顶弄月的活动，被春旭宫几个宫人“送”进了前殿后的寝宫院庭内。

我再次巡查四周，春祭时，人们多风俗利用兽皮成品，皮布在各种金饰中都很多见，在场的很多人身上都系了质地好坏不一的皮质腰带，也大多都喝过了酒，实在无从辩白出那奥秘人，只好作罢，筹算宴会后派人暗中调查一番。

春寒料峭，沁透了我身上厚厚的狐裘，我的背后蓦地升起一丝寒意来，“鬼”这个词猝不及防地从我心底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