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疑[第1页/共2页]
闻声这久违的称呼,我不由一怔,转头瞧了瞧他,只见班驳月光下现出一张酷似梁笙的脸来。我当下一惊,愣愣看了他一会,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小宦是梁笙的弟弟梁然,本来与梁笙一起服侍我,厥后被我的淑妃要了去,宫变时下落不明,我还觉得他与梁笙一起烧死在了禁苑里,本来竟还活着,想来是一向躲在春旭宫这边。因着宠嬖梁笙,我畴昔也对梁然不薄,常常犒赏他,还许他与宫女对食。是以,梁然定是顾怀旧恩的。
我回到春旭宫,一眼瞧见萧澜坐在龙椅上,正与乌顿举杯谈笑,不像方才出去过的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云,细心想想,萧澜也不会抛下别国使臣不管出去对我行不轨之事。若不是萧澜,那会是谁?
舞罢,萧独向萧澜半跪施礼,低头的一瞬,头上的抹额俄然滑脱下来,落在地上,我扫了一眼那镶了夜明珠的麂皮抹额一眼,想起方才那人用来缚住我眼睛的布条,也仿佛是柔嫩的皮质,眼皮子一阵儿狂跳。
大皇子演出的是“破阵鼓励”,将战鼓打得是惊天动地,震耳欲聋,众臣们连声喝采,纷繁赞大皇子派头了得,只差没说他有王者之气。
梁然扶着我往春旭宫走:“皇上,早些回宴席上罢,这里不大安然。”
我悄悄自嘲,现在身子竟然都荏弱成了这般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点忙,忙完了会勤抖擞来更新的!
“太上皇身材衰弱,莫要贪酒才是。”大略是见我面色不善,萧澜立即打了个圆场,我记起那夜被他灌鹿血酒之事,心中生恶,只欲当场将酒杯砸落在地。
我哂笑一声,这小狼崽子,倒是从善如流,看来是没生我的气,这动机甫一冒出来,我却想起方才攻击我那人嘴里浓厚的酒气,不由很多看了他几眼,转眼又觉荒唐。天然……不会是这小狼崽子,我但是他的皇叔,他疯了傻了才敢。
“皇上!”
三皇子倒是平平无奇,他夙来沉默寡言,便为萧澜作了一幅画,算得上是行云流水,比萧独的画技好了太多,令萧澜大悦不已。
“方才……主子见有人攻击皇上,皇上可有受伤?”
乌顿转向几位皇子,一一贯他们敬酒。为向邻国一展冕国王嗣的风采,萧澜便命诸位皇子演出才艺,我心知这虽是演出,但干系到册立太子之事,便看了一眼翡炎,与他对了个眼色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萧独,却见他仍旧度量乌珠,一副浪荡不羁的姿势,旁若无人似的,不由心下生出几分担忧。
此时乌顿站了起来,向萧澜敬过酒后,又回身朝我看来,举起手中的夜光杯,朗声笑道:“想当年狼牙关那一战,太上皇一箭重伤于我,我到现在都还影象犹新,为太上皇的威武勇猛而震骇哪。现在二邦交好,我也敬太上皇一杯,一醉泯恩仇如何?”
梁然看了看四下,点点头:“西北候托主子将这个交给皇上。”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笺,“以火灼烤,笔迹方可闪现,皇上看完,牢记要将信毁啊。”
我取丝帕擦了擦破了皮的嘴唇:“行了,你先下去罢,有空多来幽思庭逛逛,你哥哥服侍朕多年,朕不会薄待了你。”
“好,好个一醉泯恩仇!”我皮笑肉不笑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剩下一杯倒在了地上,以敬我那些死在乌顿刀下的将士的亡魂。乌顿是常常兵戈的人,对我的意义心领神会,神采微微一变,还是强笑一下,将酒仰脖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