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画[第2页/共2页]

秦氏在丈夫身边坐下，陆太傅笑问，“不参你的禅了。”他夫人比来对佛教深有好感，特地请了尊菩萨返来，每日都要念一卷经。而陆太傅尚儒家，对于佛道两教，他还是更信玄门一些。两人信奉分歧，不免辩论。故现在天一见老妻，便调笑了一句。

陆太傅道：“当然有。”一面说一面接过孙子的画，一样先没看，“阿霁，你呢？”

秦氏看了一眼，惊呀道：“这是青龙卧墨池？”

守在一边的青云和绿雪见到陆霁，赶紧悄声提示苏颜，“十娘，十一郎君来了。”

“嗯。”

想到苏颜那张绝丽出尘的小脸，吴氏有些不放心。她固然晓得儿子跟苏七娘情分更好些，但是苏颜太美，男人老是更喜好色彩好的女孩子，她阿谁儿子万一真看上苏颜，可就坏了。

这表兄妹二人在牡丹园内摆开架式，那边早有人报了陆太傅和秦氏。

苏颜善工笔，只是因为时候的干系，她筹算白描一幅牡丹图。陆霁爱适意，更喜大幅山川，也因时候干系，只筹算画幅小品。

但是娶妻娶德，七娘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端庄风雅、温婉体贴，人也生得标致。满上都的小娘子看下来，也只要翰林院掌院朱家的二娘才气相较一二。至于帝都双珠的别的一珠，在她看来，差得远呢。

目光很准的陆太傅正翘着脚坐在亭中，手里捏着个小茶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是。”

二刻钟后，陆霁与苏颜前后停手。两人捧了画，一起来到陆太傅面前，陆霁笑道：“祖父先看表妹的吧。”

“可要同画一幅？”

秦氏淡淡一笑，“老头子说阿姝于书画一道有灵性，想必不会比阿霁差。”

“表哥。”

“走吧。”秦氏起了身。

“形已得，神未见。”

陆太傅在这，吴氏有些不安闲，秦氏道：“你有事就忙去吧，不必在这服侍了。”

苏颜笑问：“外祖母看得出我画是甚么时候的牡丹么？”

秦氏斜了丈夫一眼，拉过苏颜夸道：“我们阿姝画很多好，我一看就晓得画得是甚么，就像那牡丹开在面前似的。”

“可阿霁那混子，傲慢得很，半点也看不上人家。那次论画，说得武义公家的二娘子差点哭了。不知十娘画艺如何，能够压那小子一次，免得他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吴氏虽说是数落儿子，可话里的对劲之情，谁都听得出来。

陆太傅道：“三月以内，不准你再出门了。”

提及来，她对苏颜真没甚么不对劲，若不是有七娘比着，小女人真是个好人选。特别是她跟儿子站在一起时，班配得不可。

“晓得便好。”陆太傅对劲的捋捋胡子，将苏颜的画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