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后路[第2页/共3页]

言罢，苑秋捧起一杯茶站定了，恭敬哈腰递给云卿。云卿似笑非笑接了，却不喝，只摩挲着紫砂旧杯淡淡道：“世上高人又何其多也，我不过作一盏‘踏雪寻梅’灯，你便能许我如此之多，有朝一日另有高人现身，或者你本身已经超出我，又何故言烹茶以待、结伴而行呢？”

“蜜斯不是不教吗？现在也能答允我？”

云卿放下茶壶，拿小扇子扇着炉子，看着火苗一窜一窜地舔着炉底，说：“我看起来很需求帮手？”

苑秋一顿，很快慎重点头说：“我明白。蜜斯已经有非常得力的人了，平常时候我也帮不上忙，但苑秋能够承诺，会一向都在，决不分开，直到帮蜜斯做成这件事为止。若做得好，蜜斯再教我‘踏雪寻梅’不迟。我想，必然有一天，蜜斯会心甘甘心、高欢畅兴地教我的，那就够了。”

云卿闻言不免抿嘴笑了，但还是低头泡茶，只是行动格外轻柔。

“你说能懂，倒叫我不能懂了。我又安知你懂了甚么？懂了哪几分？”

“那蒋婉呢？”云卿问。

云卿看她面有激愤之色，言语又略带哭腔，心中亦不好受，只点头道：“我一开端不肯教你，并非为了现在威胁与你。你想学‘踏雪寻梅’，我并不料外，但即便你能如愿，于我本身，仍然是不想让你学它的。并且，如果你单只是为了学它才愿为我烹茶以待，那我不喝你这碗茶，我现在便能够教你。”

云卿点点头，轻声叹说：“嗯，推测了。”

云卿一惊，当即就要出门，但是走到门口又一想，慕家就算受邀赴宴，又怎会没人留下？

云卿眼不离茶，笑道：“你不做工么？还是有甚么话说？”

“苑秋并无他意！”苑秋“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喏喏半天方说，“信我一次吧！就让我为蜜斯你，做些甚么事吧！”

“因为蜜斯与两位姐姐的说话，苑秋能懂三四分，蜜斯为何不避讳我，苑秋也能懂三四分。”

午餐用罢，蒹葭在一旁清算桌子，云卿用孙成送来的紫砂茶壶泡茶喝。苑秋既不去帮蒹葭的忙，也不问云卿的企图，只规端方矩坐在一旁看着。中间有伴计拍门，将做好晾干的灯笼送过来给她画，她也只收着，并不急着赶工。

苑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因我不晓得蜜斯在想甚么……换句话说，因我不晓得那里能帮上蜜斯的忙，以是只好守着，等蜜斯你叮咛。”

说完看着云卿，竟破涕为笑行了个大礼，然后起家笑着说：“那苑秋不打搅蜜斯了。”说着便要退出房间去。

云卿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感喟说：“幸亏你和芣苢一早就跟了我。如果要我像压服苑秋一样来讲服现在的你，恐怕累到心力交瘁也难说成果。”

云卿包扎好，罢手看着她。只听她咬牙切齿说：“我想学——‘踏雪寻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