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猜忌[第1页/共3页]
“垂凉媳妇,你说你盖了私印,你倒是说说看,是梨香还是玉染?”
“不是你做的?”老太太恨道,“不是你做的,纸条难不成会平空窜改不成?”
“这又怎能够呢?”慕大女人却道,“二哥哥是刚巧这个时候返来的,嫂嫂也是临时想出的体例,怎会有人未卜先知晓得本日我们要写纸条给二哥哥看?”
这一岔子没把老太太肝火岔开,老太太反而想,如果本日之事没横生枝节,凇二爷见纸条上写的是玉染,恐还要非常感激她、祖孙之间自更和谐敦睦,这般一想,当即更存了究查到底的心。
但是经这么一遭,房中情势急转而下。本来此事蹊跷,孔氏纵弄丢了纸条,也断没人胆敢率先开口说偷梁换柱的就是她凇二奶奶孔绣珠,但她现在轻荏弱弱哭哭啼啼本是惹世人生怜的,忽叫老太太这么一打岔,纵有人感觉她不幸也没人敢透暴露来。
孔氏肩膀一震,立即将头埋得更深了。老太太见状,便又问道:“垂凉媳妇,垂缃丫头,你们两个说。你们三个是在一起掌家的,常日里少不得一起写字记账,恐怕是你们最清楚不过。”
老太太又看向云卿,云卿便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确然是二奶奶的笔迹。但老太太说的是,我三人掌家,常日里少不得一起写字记账,以是如果故意人提早拓写下来,实在也并不希奇。”
慕大女人亦甚少见老太太如此大动肝火,便也不敢讨情,直接道:“回老太太话儿,是玉染不错,玉染她也跟了二哥哥这么多年了,以是我才——。”
孔氏与梨香只是哭着告饶,端庄的来由却半晌也说不出个囫囵,老太太当真是越听越烦越听越恼,到最后当真动了怒抓起茶杯往孔氏面前猛一摔,大喝道:“哭!旁的甚么都不会,每天年年的就只会哭!我们慕家娶你进门是为了叫你给我老婆子哭丧的吗?!”
老太太当即更怒,指着孔氏骂道:“那你倒是说说,从垂绮到垂凉媳妇是玉染,到垂缃手中还是玉染,你既晓得是玉染,那么到你手中也是玉染,如何再到垂凇手中就成了你的丫环梨香?你只道垂绮只问一句是白纸还是字便就完了,只道垂凇好欺负,见是家里姊妹都认定了也就不会再究查,以是瞒天过海也不会有人晓得,等垂凇选了你的丫环做侍妾,也没人能跟你争跟你抢,可算是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是不是?!”
那玉染原是个本分的,千万没想到本日会牵涉到本身,闻言当即神采惨白欲跪地,她原在凇二爷边上服侍着,却见她双膝尚未着地,便叫一只手给横腰拦住了,凇二爷抿着茶道:“碍着你甚么事了,你跪甚么跪。你这一跪,我这主子也成了管束不严之过了。”
这一摔一喝,堂中突然静下来,阮氏、洪氏与老太太房里大丫环软溪赶紧上前去劝,一人道“谨慎身子”,一人道“不致起火”,交来回回小声地劝,好轻易才劝得老太太坐了,软溪忙号召人重新换了茶盏来,又斟茶与老太太压惊,总算是将老太太肝火压下来了。
云卿一时也说不得甚么,倒是二太太洪氏少不得要替自家媳妇虚辩两句,道:“老太太这开打趣呢不是?绣珠夙来胆量小,虽我也看不惯,但这等事她到底是没胆量做的。再说了,她也是一心要为垂凇挑一房不错的,若她欲选梨香,难道早就说了,何必比及现在、又把事情闹这么大呢?断没人如许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