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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爷确然有几分冲动,当下起家道:“一是医治手腕,另一乃是女子滑胎受损,着以调度之方。子曜他纵是再――”
云卿长舒一口气,豁然笑了,裴老爷见状便请他们入坐,且着人看了茶。待他们坐下,方听裴老爷道:“你方才说,碰到了非我不能帮的难事?且说来听听。”
慕垂凉倒是悄悄咬牙,忽昂首道:“云卿她前些日子被人下了药,现在恐是――”
云卿心知裴老爷心中极心疼裴子曜、又极讨厌四族纷争,现在眼看本身最敬爱的宗子竟做了本身最嫌弃之事,不免心中难过。越是如此,云卿反倒越能笃定,四族纷争,裴老爷想必是不会插手了。
“裴――”
云卿反倒是有些感激,裴老爷既有此一卦,少不得要防备乃至痛恨着慕垂凉,若说对慕垂凉起杀念云卿也是毫不料外的。但幸而他是了悟大是大非之人,晓得天命既定,无从变动,以是并未脱手。不然以当日慕垂凉初至物华戋戋一介孤身少年,再聪明,如有裴老爷狠下动手他又岂能逃得掉?
慕垂凉低头一看,已有一只温软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捉了她的手欲拿开,云卿却不容分辩再度捂紧了,低声道:“你要忏悔了么?来时你如何说的,说了我如何高兴如何来,都听我的,现在不敷一个时候这话便就不作数了么?”
裴老爷长声一叹,沉默很久,方无穷落寞地说:“好,极好。你本日所言,我皆明白。你是我侄女,你帮我照顾外孙,我亦是你伯父,如何能不照顾你?罢了,你过来,容我为你号个脉吧!”
两个小娃儿见裴老爷得空顾及他们,神采苍茫当中有些失落,云卿便就招手叫他们过来,抱了他们低声笑问说:“可还喜好来外公这里?”
“那便就是了,”云卿淡淡笑说,“堂兄伤我手腕,此一则伯父心下了然,不必赘述。另一方剂乃是我爹给我姑姑、现在的蒋家大奶奶的,她那一胎乃是堂兄授意、蒋家小三爷蒋祁脱手,生生给打没了的。堂兄业已先发制人,蒋家、慕家乃至侄女本身,皆有毁伤。想来堂兄旗开得胜,暂不必伯父脱手互助了。”
是非因果,天命报酬,原就是一念之差下的一赌。
慕垂凉别开目光,望向别处。
裴老爷正与两个娃儿说悄悄话儿,听她存候下认识就抬了头,待看到她身边慕垂凉,脸上笑容不由就僵了一僵。
慕垂凉几不成察地嘲笑了一声,再度摇起折扇,文雅喝起茶来。
也难怪,裴老爷卜的那一卦里,她的夫君慕垂凉乃是既克裴家又克裴子曜,必定要置二者于死地的人。裴老爷瞥见他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若说先发制人,”云卿笑,“堂兄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亦是他先发制了人,现在侄女才如此被动,不得不深夜过来求伯父辨药。”
因此又道:“以上所言皆是前事,现在提及也无益,便就罢了。倒是本日来,是想让伯父明白,不管裴慕二族将来如何,垂凉他是否一败涂地流落街头,我都会极尽所能照顾好昭和与曦和,教养他们、庇佑他们、保护他们,让他们有朝一日长成伯父心中所喜的模样。不但因我是垂凉之妻,亦因我是伯父之侄女。我本日胆敢深夜叨扰哀告伯父,并不因旁的,只因这一点罢了。”
云卿一顿,冒充义虑一番,方从袖中取出两张方剂、一瓶丹药来,要慕垂凉给裴老爷呈上。此一事她尚未跟慕垂凉提起,便见他深深望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接过东西给裴老爷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