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暗商[第2页/共3页]

云卿与蒹葭相视一眼，都是悄悄忍住笑，只见蒹葭上前给裴二爷添茶，行动轻柔文雅，嘴上却非常不饶人，嬉笑着说：“二爷怎又恼起来了？莫不是今儿去慕家老爷子那边谈慕少爷和我们蜜斯的婚事，受了气罢？”

云卿悄悄思考，何路平和第午说话滴水不漏，现在虽肯定此事与蒋婉有关，但要叫他二人亲口承认想必是太难。而孙成明里暗里是要扮生分，话既不能说透，她耗在这儿也没甚么意义，倒不如先归去着人探听着再作决计。

见何路平并不辩白，还是半弓着身子笑嘻嘻模样，不免真三分假三分地叹说：“你们二人刚柔并济，互补不敷，有第爷在一旁站着，你说甚么浑话也没人敢脱手，有你在一旁站着，第爷闹再僵的场面你也能给圆过来。难怪蒋大蜜斯差你们二位来办事呢！只恨我没蒋大蜜斯这福分，部下竟没有像你们这般超卓的人！”

出了苏记未几久就迎头碰上杜衡，杜衡认得岚园马车，知是云卿，忙上前请了安，并将取来的银两给云卿查对过目，云卿查抄未有不当，点点头说：“很好，直接给孙成孙店主，奉告他明儿一早苑秋画师拜祖师爷的事不必操心，约莫走个过场也就是了。倒是赵御史府上周姨奶奶过整寿，我须得从苏记买几盏精美宫灯，你转告孙店首要看时候，要知分寸，其他的，我比来几天就差人过来详谈。”

“可你却叫她去拜，”蒹葭偏头看她，点头说，“是了，你还叫孙店主看时候、知分寸、等你叮咛，以是你是要把苏记卖给蒋婉了？若卖出去，苏记天然就不是苏记，畴前的端方也不必一味遵循，是以那苑秋画师拜不拜祖师爷都无关轻重了。”

蒋婉夙来放肆，对做茶的掌柜徒弟们略敬几分已是撑天了，那里曾跟他们客气过。因此何路平一听这话不免昂首看了云卿一眼，但见她低头蹙眉，目光悲中带恨，末端悄悄摇了点头一声感喟，转而便欲起家了，一旁的蒹葭也上前去扶，何路平忙低了头，偷偷和第午相视一眼，又敏捷瞥开，各自不言。

“我晓得他是孙成的心血，”云卿安抚说，“我也不舍得。但你想，蒋婉不成能晓得我们和苏记的干系，那么她就不是用心要针对我们，她又特特不让人晓得卖主是她，显见她也不想把这事闹大。我们跟她死磕并无好处，倒不如顺势把苏记卖了，一来苏记虽普通运作，但算不得非常赢利，现在蒋婉执意要买，倒能够多卖些银子；二来……我与慕家的事不定甚么时候就定下了，到时候哪有精力去顾着这灯笼坊？还是要孙成一小我扛着。可孙成不比畴前，他现在能够独当一面，再做这小小灯笼坊的店主可就屈才了，你莫非想他一辈子打理个灯笼坊，乃至这灯笼坊还叫苏记而非孙记？”

云卿叹：“孙成怕也是懵了，不能不说，又不敢说透，要找我拿主张，又怕人晓得我与苏记的干系。倒是难为他了。”

拿定了主张，云卿便点头说：“我懂了，非论孙店主猜对也好，猜错也罢，总归‘是蒋大蜜斯派来的’这句话决计不能从你们口中说出来就是了。”

看着面前紧盯着的何路平与第午，云卿不由笑说：“蒋家是做大买卖的，竟也有兴趣插手我们灯笼行当，看来物华城这灯市本年是稳赚不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