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审问[第2页/共3页]

洪氏千万没想到阮氏竟当着世人面儿提及这些旧事，当即脸就涨成绛紫，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说是你？”洪氏嘲笑道，“你说她不晓得？你这香囊用的是最上乘的杭绸苏绣云锦，是冽三爷在内行商时带返来的，堪堪不过五匹，老太太那儿得了一匹，大太太、三姑奶奶、柳氏和我各得半匹，裴子鸳、蒋婉、绣珠共分一匹，垂缃、垂络、月华、曦和共分一匹。这还是客岁的事了，厥后绣珠得了昕和，要找这云锦做一件对襟半臂摆满月酒的时候穿，挨个儿问了各房，竟都不剩多少了……这些事，你们这些个掉队门的，不晓得吧？那你倒是说说，你这里怎的就有呢？！”

阮氏夙来和顺慈爱，纵发脾气，也未曾如此夹枪带棒清楚恶感地说话，慕大女人当即担忧地看了一眼阮氏。

芣苢茫然点头说：“不经大奶奶之手？不会啊，即便送，也是大奶奶去送，怎会不经大奶奶之手……”

而这件事，蒹葭和慕垂凉都晓得。

云卿恨不得现在芣苢说不出话来，这原筹算送慕大女人和凇二奶奶孔氏的香囊已然有异，现在已是百口莫辩了，若再多说甚么，恐怕方才扭曲成“偶尔”和“不谨慎”的事，又会被重新认定为“成心为之”了。

“另有甚么，”洪氏一声哼笑，上前紧盯着芣苢说，“我们都清楚得很，不必你多说。倒是你这香囊，我看已经做好了两只，现在第三只也差未几了，一次做这么多……谁让你做的？原是筹算送给谁的？”

一旁蒹葭低声倒抽一口冷气，突然神采惨白，显见已经完整明白此番凶恶景况，她在旁几近不成按捺地看了一眼芣苢，然后咬紧牙关敏捷又看向云卿，但见云卿衰弱地瘫倒在一旁椅子上，纵慕垂凉扶着，也仿佛下一刻就会瘫软成一汪水滴答滴下来，然后蒹葭果见云卿眼睛里两串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俄然滑落，像是声嘶力竭地哭，却恰好只是微微颤抖，发不出一丁点儿声响来。

芣苢怯怯看了云卿一眼，半是苍茫半是惶恐地说：“原、原是筹算给大奶奶一只，另两只分送小主和凇二奶奶……”

芣苢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子方抖抖索索开口说：“我、我自是筹算给我们大奶奶做一个就够了的，厥后见她日夜操心小主的事，便想着不如为小主也做一个，请大奶奶亲身送去，也略表表我们房里人的情意。而凇二奶奶向来待下人极好，平日里来房里跟我们大奶奶说话儿，待我们下人都柔声细气儿和顺可亲，我便想着也给她做一个。至于为、为甚么没把已做好的先挂上，是因为……因为这三只香囊虽都是我做的，却也有良莠之分，现在只等着全数做好了，挑最好的那一个送去给小主，较好的给凇二奶奶，差一些的就只好让我们大奶奶本身留下姑息着用，原是这么筹算的，以是现在三只都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