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接亲[第2页/共3页]

慕垂凉重重一叹，表示她坐下，蹙眉道：“不是你的事。我们这位正四品的慕美人，现在恐是碰到坎儿了。听二叔说，她一进城头一件事便是叮咛送裴三太爷回家，不止如此，还亲身上马车送进了裴家大门。”

这话说得清楚明白，慕垂凉却一手覆上她放在他肩头的手，悄悄握在手内心头，冷静攥着，冷静看着，一时无话。开初云卿觉得他在埋头苦思甚么，却不料他垂垂收敛了凶煞之气，极轻极轻地笑出来，神采看不出个以是然，只是昂首一味看着她轻笑。过了一会儿，云卿俄然顿悟，一时手便有些僵了。

慕老爷子原就跪着，听闻此言腰略低了些，却还未曾开口，便听那莹贞姑姑接着道：“再者，若可，但求先去祭拜先严，再论他事。”

却不知何时，慕垂凉人已在宗祠内了，神采淡然点了香，待慕大女人近前时，恰刚好能够递给她。慕大女人彼时眼圈儿泛红，目光点点带泪，接过香时却自但是然地轻声道：“多谢哥哥。”却也未几看，直拿了香在莹贞姑姑谨慎搀扶中吃力跪下，人还未语泪已先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但是身后毕竟多人等待，待哭了一会儿，便就将香交给了慕垂凉，慕垂凉便接了上前谨慎插好，慕大女人又磕了个头，方才起家。

“再者，”云卿抽脱手，不冷不热道，“说到底我与裴家的干系远不如你与裴家干系深，你这裴家半子都下得了手，我与裴家不过七万八绕的干系，你又何必特特摸索我？我有眼色，知轻重，不会坏你大事，这点你大可放心。”

云卿话是如此说，心底哪能不活力，慕垂凉夙来心机机灵洞察民气，如何能不知她意义。干脆伸手拉了她一把，由着她跌坐在怀中，云卿心知慕大女人仍在外头，不欲在此辩论，却听慕垂凉在她耳畔柔声道：“我不是摸索，我是怕你善心作怪，面儿上凶恶，内心各式纠结难受。如有朝一日你开端为裴家抱屈，记得此事满是因我，而你只因是我妻不得不听令行事罢了。”

这厢母女情深各自垂泪，那厢慕垂凉却悄悄携云卿往里去了。慕垂凉熟门熟路带她去了一间房，云卿不免悄声问：“怎的了？我在那边但是有甚么不当？”

却说慕大女人在世人簇拥下出去，第一眼便看到阮氏瘫软在椅子上，身边女子正柔声安慰，端得是体贴入微。一旁泥融和蒹葭天然看到外头人有人出去，皆皆跪下叩首去迎，此时阮氏已痛哭不能自已，如何还能起家？云卿一时放不得阮氏、跪不得慕大女人，无法苦笑着看向慕垂凉，却见慕垂凉神采略显冷酷，与云卿四目相接，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个头，然后随慕大女人等人上前来，接着便借慕大女人与阮氏捧首痛哭之际悄悄揽了她腰将她拖到一旁去了。

云卿眼睛一亮，低声惊呼道：“裴家？”

云卿见她如此，低头便笑了，上前将一手搭在他肩上，低声问：“我明白你的意义。这都是迟早的事，不过换了挨次，我心下有谱儿。”

进了门，自有云卿作为长嫂在旁陪着阮氏。早在慕大女人进门之前便有人布告，因此阮氏早已手软脚麻，清楚冲动至慌乱，却又觉手脚不听使唤，都不知该往那边放了。云卿便不时柔声做劝：“说是过去不厌台过来了，太太莫急。”话音刚落，便听院子里头一阵呼呼喝喝膜拜之声，阮氏面前一亮蓦地起家，却差点儿背过气儿去。慌得云卿赶紧将其扶稳，灌了两口茶压了一压，这些才做完，门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