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华灯[第3页/共3页]

李掌柜见两位高朋都无话，方觉本身失礼，忙又笑说：“平生做灯，不免惜才。实在说来，虽此生一定能有幸再看云画师画灯，但毕竟已有幸亲眼目睹云画师画那‘踏雪寻梅’，也算开了眼界，满足了！只可惜我古华斋至今未能有如此高深技艺，虽苦心研讨，仍不及‘踏雪寻梅’精美，现在最出彩的，也不过裴大爷手上那一盏‘天街细雨润如酥’了。”

裴子曜竟如此坦白，实在令云卿有些惊奇。转而一想，本日之裴子曜更像幼时温良恭谦的裴子曜，身上的商贾气味被墨客气完整袒护，变得驯良很多，莫不是因为要做爹了以是才如此这般和顺的罢？

“怎的？”裴子曜看着她一脸惊奇，不免笑了。这一次他确然感觉风趣，手也好目光也好，终究皆皆从他所买的宫灯上移过来。

再坐一会儿，相互也都有了告别之意，只是还未开口便听得外头叩门之声，待裴牧去开了门，便见李掌柜提着一盏四方红木雕花灯出去了，说是要送与云卿。

云卿看去，公然是蒋宽返来了，正打着帘子一步门里一步门外进不进退不退地看着她们呢。

蒋宽越听，神采越是不好，终究只是冷酷地点点头说：“晓得。多谢。”

“劝你别再来打搅我们，”蒋宽冷冷道，“在哪儿都好，都不想瞥见你！”

云卿过来，天然是先去后院儿看云湄。云湄身子还未大好，现在还不能下床，白芍和巧绿在一中间做针黹边陪她谈天儿。云卿进门，倒是云湄头一个瞧见，且一瞥见便轻柔笑了，伸脱手说：“正念着你呢，你便来了。”

李掌柜之意一目了然，那灯云卿便不好接了，只是笑：“只可惜现在我不能画了，不然莫说收李掌柜的灯，单为报答李掌柜本日之茶，也该由我来画灯相赠的。”

蒋宽愣了半晌，叮咛白芍和巧绿照看着，本身公然跟着出来了。云卿便将向裴子曜买药材之事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