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胡言[第2页/共3页]

等大夫为小苹诊治过说无甚大碍，云卿方往老太太房里去了。才进了院子，就见乌压压的都是人，连廊檐花丛中都满满铛铛，一个个儿焦心又严峻。院子中间儿青砖地上跪着黄坎婆，身边一摊子水，想来是被人醒酒了，现在恰是受了惊吓的模样，嘴里含糊念着告饶的话一味叩首不止。略过黄坎婆，就见露天的院子里摆了整套的红木桌椅，老太太坐在上位，次位空着，原是留给掌家之人。然后遵循尊卑顺次是大太太阮氏、二太太洪氏、三姑奶奶慕九姒、二奶奶孔绣珠、二房姨娘柳氏、二女人垂络、三女人垂缃、四女人冯月华，每位身后则立着各房管事，老太太房里是大丫环软溪，余下别离是泥融、红霜、紫菱、梨香、湘帘、阑花、满儿、小缀。云卿掌家以来同各房管事的打交道甚多，现在主子也好丫环也罢她早摸清了脾气，因深知里头有几个不好打发的，便念着礼多人不怪，进门先笑盈盈一一见了礼，说：“我来迟了一步，让老祖宗和太太们久等了。”

孔绣珠见世人都盯着她，一时目光躲闪，也顾不得垂缃等人目光，只得戚戚然叹说：“罢了，今后莫犯就是了。”

见世人都看着，云卿便笑道：“黄婆既如许说了，我也就不问为甚么黄婆全数都不记得，单只记得小苹骂了你甚么，也不问为甚么小苹就劈脸盖脸对黄婆你又是打又是骂的，更加不会去问你打了二奶奶和小苹为甚么还没人拦着你。毕竟是醉了么，旁人那里说得清呢？不过黄婆可要记清楚了，现在你面前的是老祖宗和诸位太太蜜斯们，你若胆敢欺诈她们一句，那可就是欺瞒、唾骂、殴打主子三样大罪，我可就只能照家法来措置你了！我再问你一句，你前面所说但是句句失实？”

“黄庆儿？”洪氏疑道，“这又是如何一回事？黄坎婆打人，跟绣珠房里的庆儿有甚么干系？”

如此一说，大家皆知云卿心机，又牵涉到慕家名誉上，天然也就没人跳出来给黄坎婆讨情了。黄坎婆刚从浑沌中醒来就见面前这等阵仗早吓懵了，虽一向战战兢兢在讨情，却对启事并不清楚。现在一听本身竟差点打死了人，当即吓得眸子子外翻，一时气背，差点栽倒在地。却几近脱口而出辩道：“老太太，是那苹丫头先打我的！”

老太太便也道：“也是，今后莫犯就是了。”

“是一归去就开端喝酒吗？”

一时之间统统人目光齐齐聚在云卿身上，便听云卿直走到黄庆儿面前居高临下喝问：“你昨夜几时遇见你干姑姑？”

却听阮氏体贴问说：“绣珠房里那丫头现在如何样了？大夫如何说？”

黄庆儿惊叫：“打人？”

黄庆儿却不料她竟问出如许题目，虽胡涂着却要细心想想，却听云卿喝道：“你还敢坦白！”

“你闭嘴！”云卿喝道，“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现在装疯卖傻打死了人，还非要说是和黄庆儿同谋，这等疯话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