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搜神记卷十五(1)[第2页/共4页]

【注释】

①悒悒：愁闷，愁闷。

这时天已黑了，贾文合就到城外树下过夜。他看到一个单身的年青女子仓促夜行，就问道：“看你穿戴，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如何在夜间单身行走呢？敢问蜜斯姓名？”女子说：“我是三河人氏，父亲现任弋阳县令。我明天被鬼召来，明天又放我归去，赶上入夜，因担忧招来瓜田李下的怀疑，以是只得夜间持续赶路。看你的模样，必然是贤能之人，是以逗留下来，在你中间，也有个依托。”文合说：“你如许想，我很欢畅，但愿明天早晨就能和你结为伉俪。”女子说：“听姑姑们说，女子把贞节埋头作为美德，以纯粹明净作为隽誉。”文合几主要求，女子的心志始终没有摆荡，天亮后就各自拜别了。

秦始皇时，有个叫霸道平的，是长安人。他幼年的时候，与同村人唐叔偕的女儿（奶名叫做父喻）发誓结为佳耦，这个女孩面貌姿色均属上乘。不久，霸道平被征召上火线兵戈去了，厥后流落南边，九年没有回家。父喻的父母看着女儿已经长大成人，霸道平又不知是生是死，便将她许配给了刘祥作老婆。父喻和霸道平立下的誓词很重，不肯再嫁别人。但她父母逼迫，不能回避，只得作罢。出嫁以后的三年中，她一向精力压抑，闷闷不乐，经常思念霸道平，最后乃至烦闷而死。

①慨然：感慨的模样。

太守欲验语真假，即遣马吏于西界，推问李黑，得之，与黑语协。乃致伯文书与佗，佗识其纸，乃是父亡时送箱中文书也。表笔墨犹在也，而书不成晓。乃请费长房读之，曰：“告佗：我当从府君出案行部，当以八月八日日中时，武陵城南沟水畔顿。汝是时必往。”

死经三年，平还家，乃诘邻居：“此女安在？”邻居云：“此女意在于君，被父母凌逼，嫁与刘祥，今已死矣。”平问：“墓在那边？”邻居引往墓所，平悲号哽咽，三呼女名，绕墓悲苦，不能自止。平乃祝曰：“我与汝发誓六合，保其毕生。岂料官有牵缠，致令乖隔，使汝父母与刘祥。既不契于初心，存亡永诀。然汝有灵圣，使我见汝平生之面。若无神灵，从兹而别。”言讫，又复哀泣。

秦始皇时，有霸道平，长安人也。少时，与同村人唐叔偕女，奶名父喻，容色俱美，誓为佳耦。寻霸道平被差挞伐，落堕北国，九年不归。父母见女长成，即聘与刘祥为妻，女与道平，言誓甚重，不肯改事。父母逼迫，不免出嫁刘祥。经三年，忽忽不乐，常思道平，忿怨之深，悒悒①而死。

文合卒已再宿，停丧将殓，视其面，有色，抚心下，稍温。少顷，却苏。后文合欲验实在，遂至弋阳，修刺谒令，因问曰：“君女宁卒而却苏①耶？”具说女子姿质、服色、言语相几次本末。令入问女，所言皆同。乃大赞叹，竟以此女配文合焉。

【译文】

汉献帝建安中，南阳贾偶，字文合，抱病而亡。时有吏将诣太山司命，阅簿，谓吏曰：“当召某郡文合，何故召此人？可速遣之。”

光阴暮，遂至郭外树下宿，见一幼年女独行。合问曰：“子类衣冠，何乃徒步？姓字为谁？”女曰：“某，三河人，父见为弋阳令。昨被召来，今却得还。遇日暮，惧获瓜田李下之讥，望君之容，必是贤者，是以逗留，依凭摆布。”文合曰：“悦子之心，愿交欢于今夕。”女曰：“闻之诸姑，女子以贞专为德，洁白为称。”文合几次与言，终无动志。天明，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