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卿本良人[第1页/共3页]

“大人，我想娶……”

“大人！那些都管们懒得出油，兵法还如小人晓得很多，平常他们在泉州城，练习得还不如我们市舶司里的税丁们勤奋，他们能教我甚么？你也不是不晓得，吴管带就是个废料酒篓子，跟他比起来，我还领过兵杀过海贼呢――”

“我记得，窃娘固然是你的艺名，但林氏倒是泉州城的大姓吧？”

这本来就是女人的事情。

他的声音一顿，“楼大他们的事，倒是不能交给他们打理的，还要你多多操心。”

楼大去他麾下去做个校尉，将来也好挣个出息，却也不至于拿亲生女儿来谢他。

他固然早就感觉楼云自西南山中出来，又到了都城里去寻亲，书是越读越多，官是越做越大，现在竟然不再和兄弟们一起在女人堆里混闹，连以往最爱去的妓寨也少去。

让曾经参与过剿除海贼的楼大，借着这一回伴同出使的功绩授官，不着陈迹地进入泉州海军，应当是他的第一步。

某某大人是近几十年从金国、西夏逃返来的北方归正汉人，还是明州楼氏那样一百年前随高宗南迁的居住官宦后代，要不是就是江南本地的南人了……

就算楼云没有叮咛，她也一向在暗中留意泉州城里适龄的女子，她当然晓得，要他把这些家将的婚事交给明州来的外人去措置，那更是不铛铛。

他想起林窃娘曾经提及，归正侍妾都是四五年的租契，轻易打发，她如果想做楼云的侍妾，说不定另有一二成的机遇，但如果想三媒六聘嫁给他楼大为妻，只怕半成的机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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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窃娘听他固然叱骂，但回护之意倒是较着。

要不是他还常常把官伎带在身边，府里也有七八位美婢，兄弟们逛妓寨他也不会管，他几近都要觉得楼云改做和尚茹素了。

随行的林窃娘抿唇一笑，也未几言三天前的海上“惊险”，另有这几天陈家和王家之间剑拨弩张杠起来的赌约。

楼大一个戋戋家将头子，固然曾经机遇偶合在海上杀贼，援救过当时去剿贼的吴管带，

至于楼大――楼云向来是晓得，楼大有几分傲气的。

但这一等，就等了四年。

但他没有官品前，毕竟只是一个门客仆人般的角色。

她心头微酸，曲膝一礼，轻声道：

楼云也并不料外，目视于她，过了半晌，他开口却不是说楼大的婚事，也没提她与楼大

她当然明白这些家将都是他的亲信，出息都要靠在他的身上，恰好和楼云普通的年纪，个个都等着说婚事。

远远的，还隔着随浪摇摆的珠帘，楼云就已经看到了属官们赏画的公厅舱，“陈纲首也有些意气用事，何必非和王家一比高低不成？”

他已经看到了船侧门边骏墨探出个头，向他打了个眼色，又缩了归去，他也看到了帘内属官之间，秦从云的身影。

在她眼里看来，他能不时操心着楼大这些家将们练习、功课，另有他们逛妓寨的事情，这些都已经不是主仆之意，而是因为同姓族人的兄弟情分。

“大人，楼大管带性子不定，对女人又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以奴家看，替他找个为人平实，父兄在泉州海军为官的官家女子为妻，渐渐调-教他才好，不然他不是一个接一个的侍妾进府，就是在内里眠花宿柳，孤负了大人对他的一番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