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耗子钻风箱[第1页/共3页]

耶律马五还想复言，可嘴唇动了动。毕竟还是没有说出来。

“王讷为汉臣，精通笔墨说话，熟知两国环境，经常充当使臣。有能够是出使东京时被截留正法，有甚么奇特？”一人沉声质疑道。

这豪气冲天的话，激得一班女真将领高傲不已，女真不满万，满万不成战，这话可不是用来吹嘘的！试看现在天下，另有那个是我敌手？

若说王讷常常为使，来往于宋金之间，被东京截留正法还说得畴昔，那此人呢？他但是女真先主盈歌之子，不管在朝中军中皆享有极大名誉！粘罕的父亲撒改，就是盈歌任命的国相！难怪元帅震惊如此！

“元帅，诸位，莫非就没想过，如果二太子已经兵临东都城下，那这巩县为何还稀有万军队戍守？只怕早就被招归去勤王了！更不消说。徐卫还带着军队赶来声援，这就申明，东京临时无虞！再加上王讷这颗人头……”

粘罕一时无言，但想了半晌，又点头道：“王讷一颗首级，岂能让我望而却步？”

娄宿无言以对，不再说话。

马五无法，只得唤来士卒，叮咛好生安葬。粘罕想了好大一阵，也没个眉目，遂向一众文武问道：“依你等所见，眼下该当如何？”

粘罕现在哪有这心机，连番摆手，极其不耐道：“你办就是。”

一天？这，这却有些难堪。南军再不济。手里总还提着刀枪，他就是几万头猪，你一天也抓不完。还不说面前这几万南军很有战力，领军之将看得出来也是久经疆场，阵法松散，搭配有序，并且眼下又得强援，固然有必胜对方的掌控，但却不是一两天可分出高低的。

粘罕仿佛也比较偏向于这类定见，几次点头，但见耶律马五垂首不语，问道：“如何？你不觉得然？”

一时，金军帐里落针可闻。上到粘罕，下到门口扼守之卒，个个内心都打着小鼓。王讷向来很得二太子信赖，几次出使东京，都是他挑的头。现在却身首异处，其中启事尚不了然。并且，宋军送来王讷首级，是何企图？挑衅？警告？又或是其他？

马五叹了口气，正色道：“元帅，前日高世由说，西军统帅范致虚不过是一介儒生，不懂兵事。但现在却一鼓而克洛阳。这莫非不值得沉思？洛阳一失，我军退路已断，并且面前还挡着数万守军。善用兵者，不虑胜，先虑败。假定战事倒霉，元帅可曾想过我数万雄师退往那边？”

“那照你这般说，就凭王讷一颗头，就让我罢兵返国不成？此去东京，不需两日便到，它就是个火坑，我也先得跳下去看上一看！”粘罕越感觉马五的话有事理，内心就越气，忍不住发作道。

果不其然！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箭雨！乃至一时掩蔽了太阳的光辉！两军之间，竟是一片阴霾！宋军虽战力低下，但东西向来不俗，特别弓弩之射程，远胜于辽金。娄宿惊怒交集，心知如果硬冲到底，且不说接兵之前会被西军弓弩形成极大伤亡，便是冲阵胜利，那前后相距数十步的枪阵如何一时突破？

“好，如果所料不差，现在洛阳西军正全速赶来，一天时候就会赶至巩县。到当时，前有劲敌，后有追兵，如之何如？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分兵拒之，且大获全胜，得以兵临东都城下，但也会支出相称代价。可二太子那边环境不明，即便我们到了东京，又能如何？”马五这番话说出来，就算嘴巴再硬的人也不能不承认有些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