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正日[第3页/共3页]

钟氏道：“这有甚么奇怪？只带两三个到外间也就罢了。”

那杜国公府的继夫人杨氏亦来贺寿，她继子自应天府出逃半月，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她却还是淡淡神采。

一行人出随和居一起行来，宋岸谷带着长钟，长灿和长贵几个，并前院的一众主子，守在路上，远远见了便叩首膜拜行大礼。大礼即毕，奴婢们大家自去干大家份类的事，宋岸谷亦要支应前来祝寿的男客。而钟氏便在正厅坐定，待各府眷客前来祝寿。

未了便是大人们，三个儿媳妇拜过，宋岸谷才持手重咳一声道：“儿子给母亲磕个头吧。”

聂实秋转头接了话道：“以是看来杜国公德义不敷，震不住这美人了。”

当下却也点点头道：“那就带上吧。”

钟氏的脸映在高烛灯火中，阴暗不明，半晌才挥挥手道：“也罢，你们早些歇息，明儿务必早些起来。”

几位女人本日头上螺钿长钗，身上玉饰珠佩，打扮的皆是浓桃素净，好不动听。贞书亦将新衣换上，跟着贞媛几个到了上房。她身量纤瘦，不精装还是平常，稍穿件标致的，便比旁人出挑几分。

贞媛挥手道：“莫说了，快去吧。”

贞玉与贞秀几个听了这话，皆是放声大笑。她们的宴席安排在贞玉善书院中，一应皆由贞玉伴随。待到午间席散，各公侯府的夫人们天然是告别归家。唯几个女儿家还依依不舍，贞媛贞玉几个一起相送，聂实秋叹道：“花又开过一回，春光又逝，再见不知何期。”

贞玉与贞秀见此相视而笑，心道这家伙也是傻得能够，该表示时不表示，难怪这些年都在文县出不了头。

贞媛点头道：“也不过这几日，我们在广济寺那事情，虽说两府瞒下了，可他与窦可鸣交好，只怕……”

聂实秋笑而不言。贞玉贞秀几个直送到西门外见她们上了马车，才依依不舍而返。

陶素意道：“《左传》中言，夫有美人，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以是……”

这一席话说的钟氏四周一世人皆笑了起来，陆氏也是凑趣道：“还是二女人嘴笨会说话，能逗的老祖宗乐呵。”

钟氏眉开眼笑，几次点头道：“好！好！”

宋岸谷一笑道：“不过磕个头罢了，母亲都不受，儿纵有百般孝心，那边可剖心？”

钟氏不言，却也伸过手来。沈氏转头四顾又叹道：“女人们本日皆是打扮的如此明艳娇媚，实在动听，眷客们来了，怕是最恋慕老祖宗这一水儿齐列列如花似玉的孙女儿。”

钟氏心不在此，也偶然看她几个穿戴，只略略扫了一眼道：“叫两个大的跟了来吧。”

这母子似有不睦，眼看屋中氛围渐凝，沈氏疾步走了过来，拉宋岸谷跪在蒲团上道：“老祖宗千秋，我们伉俪给老祖宗再磕一个。”

贞书走到门边又转头，见贞媛背身屈身侧躺在床上，也不见她面上是何神采，仍又安抚道：“若男人以门弟而遴选老婆，那他本身便不是甚么良配。”

吕妈妈走过来拈起贞媛寿礼抖落开来，便见她绣的是一幅四开的屏电扇面，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苗妈妈笑道：“老夫人快瞧瞧如何样？”

贞书听了这话，亦趋步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