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衣服[第1页/共4页]

她见贞秀疼完了还是那幅皮痒肉不痒的赖皮样儿，干脆又打了一回，才松了贞秀胳膊道：“我打你不为你暴虐，只为你笨拙。你总觉得大姐姐长的标致抢了你风头，叫你不能被男人瞧上，把点歪心机全用在自家姊妹身上。你可知，内里长的比你标致的女子多的是，你是否遇见一个都关键一个，如果如此，天下之大，你可害得完？”

贞秀本身翻身爬起来，理了乱发又揩了揩脸上方才哭出来的鼻涕眼泪，低头见那凤尾裙上沾的满满的皆是灰尘，又疼又恨，却又不本事贞书何，只能是悄悄出了屋子，趁众不人重视贴墙跟溜走了。

贞书自幼干惯这些粗活，一件粗布衣一罩，帕子包好了头发，样样事情都是冲在最前面。亲手掏蛇窝，亲手糊鼠洞，架起梯子从梁上夹蝙蝠，通梁鞘，因有她带着头，这些雇来的婆子们皆是干的热火朝天。

贞书见她面上愁苦，也不便深问，只拈了那小盅轻啜着甜酒，略动了几口小菜。

沈氏皱眉点头道：“他早返来了，只是外间繁忙，是以歇在内里罢了。”

贞秀自幼吃过贞书的打不知多少回，挨她的训也不知多少回，只冷冷听着，内心也晓得贞书不敢狠拿她如何，只要捱过期辰，捱过贞书的肝火，贞书天然还要放她归去。是以也不作挣扎，只仰躺在地上，任凭贞书在旁踢墙捶地，只是冷冷的望着她。

贞书籍觉得这是沈氏后日要穿的衣服，那期她竟要送给本身，忙摆手道：“我前番闯了大祸，祖母后日必不要我面客，怕要孤负四叔母美意。”

贞书将那被面交到婆子手里，转头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也迷惑，为何我在这里辛苦了几日，老祖宗那边竟没有一丝动静。你是惯会奉迎人的祖宗，教我些呗！”

这日夜里，为那些雇来的婆子算过人为送走了她们，沈氏便备了桌薄酒小菜，欲要与贞书饮上一杯。两人在随便居正房内临窗大炕上坐定，贞书见屋中还是没有男人活力的模样，因此问道：“四叔父怎的还没返来？”

贞秀不疑有它，扭了腰身道：“你早就该来求我的，偏你心高气傲不肯屈尊。”

说着两人一前一掉队了耳房，贞书一进门便关上屋门下了鞘。贞秀见这屋子里四壁空空，墙上都还是土坯，连个坐处也无，皱了眉回身欲要出去，转头便迎到贞书一拳打在鼻梁上。她吃了这一拳，顿觉满身的血都涌到了鼻子里，又酸又痛，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想瞧见贞书在那边。

幸亏气候争气，连续几日皆是艳阳高照，贞书与一众婆子穿行在一院又一院，盛在大箩中仿如白云般堆起的棉花中间，五彩斑斓的帏幕中间，满鼻子满喉咙皆是东风送来的棉花。

是以就连钟氏，一日里都要听吕妈妈与苗妈妈两个学几次贞书是如何掏老鼠，抓蝙蝠的新奇事儿。

贞书正伸展了膀子与一个婆子抖落一张被面，腰上忽而不知被谁掐了一把，又酸又痒。她甩身道：“是谁，要死不是？”

贞书心中倒是嘲笑，她心中存着广济寺那件事情好久，只因贞秀常常都跟着个贞玉同进同处才不好治她，谁晓得她本日竟主动寻上门来。

贞书道：“既是如此，那你们就随我来。”

她指了指边上耳房笑道：“我们到那边好好说去。”

沈氏半晌不言，忽而轻声唤了外间的半兰道：“你把前日我筹办的那套衣服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