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荤宴[第3页/共5页]
天子说不可:“这会子是除夕夜,谁这个点儿还传太医的?这不来岁得从年初到年末都得瞧病么?”
天子这才对劲,紧紧抱着,仿佛真是在取暖一样。湿热的手掌放在蘅言背后,不知怎的就摸到了肚兜的带子,还没等蘅言反应过来,那带子不知如何的,就被解开了,然后肚兜就无缘无端的被扔到了地上。
蘅言急得都快哭了。此人如何如许啊!说的暖身呢,如何又吃上豆腐了?可这会儿跟他讲理吧,又全然讲不通。一个醉鬼,你同他讲甚么事理能成?
蘅言一时无法,朝常满寿求救:“常谙达,万岁爷这是如何了?”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委实是难住蘅言了。她急得团团转,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替天子拢被的。可天子实在是冷得短长,躺在床上直颤抖抖。蘅言想着如许下去不是体例,只好向天子求救:“万岁爷,奴婢实在是没有体例了,您帮奴婢出出主张?”
一起上天子倒也温馨,待到了体顺堂后,就有点儿——嗯,耍酒疯了?
她这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天子瞧着可真是高兴极了。常满寿谨慎去瞧自家主子的神采,见天子的眼底似是有笑意,忙扯了破铜锣嗓子往内里传:“万岁爷驾到。”
常满寿正被天子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心惊胆怯,又听蘅言这么一问,浑身一个激灵,忙道:“今儿个庄亲王几人劝了万岁爷酒,万岁爷不堪酒力,这是酣醉了。”
蘅言端端方正的受了她个全礼,一丁点也不谦善,末端,还盈盈笑着:“都说月灵女人懂事儿,于礼节方面向来是齐备。”她不叫月灵起来,绕着月灵兜圈子:“瞧瞧这身板,我如何瞧着有点儿不正呢?另有这腿,给天子身边儿的司寝姑姑施礼,是这模样曲腿的?再瞧瞧这手,松咧咧的搭在腰间,嗯?”
这太给蘅言面子了,蘅言有点儿受宠若惊,也顾不得跟素华她们酬酢,忙不迭的掀了绵帘子出去,见走廊转弯处,穿戴石青色暗纹吉祥枝大氅的天子正负手立在一株枯梅前。这类瘦梅虬髯风霜刻骨的感受,瞧着他,倒不像是金銮殿里的帝王了,像极了山野闲人。蘅言悄声走到天子身边,离他三步远的地儿停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遵循大邺朝宫俗,除夕之夜,宫内里进里手宴,但凡是皇亲国戚的,都到寿康宫里陪太皇太后用膳,天子和皇后亲身奉养太皇太后用膳,这是全部一年最昌大也最为放松的一天。因为服侍用膳的事儿,满是寺人们在筹措,宫女们上不了席面,就都歇下了。从开宴到结束,差未几有两个时候,这段时候,是整年里独一一段能在后宫内里儿各处走动的时候。
丹雎正在门口儿等着她,隔着半个回廊呢,一眼瞧见蘅言,忙招手打号召:“从速的,这儿……”
天子悄悄唤她:“小言……你怕吗?”
如果有能够,她甘愿一辈子不上这张床。蘅言心不甘情不肯的爬了上去,只脱了外套,中衣倒还留着。
蘅言这会儿正感觉热呢,这屋内里的地龙烧得那么暖,那里就冷了?她揣摩着,该不是因为喝了酒,又在雪地里走了会儿,发热了吧?蘅言伸手去探天子的额头,烫的短长,忙道:“呀,该不是受了凉,万岁爷,奴婢这就给你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