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页/共3页]

未几，手上的剑被夺走。

左史面色涨红，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说温馨也不温馨，因为到处是鸟啼虫鸣。军士们赶着牛车，沿着先前斥地的门路行走。

庸国的方城鹄立在群山当中，天险环抱，城墙坚毅。

楚王看着他，朗声道，“楚庸相连，从今今后，庸土为吾土，庸人亦吾民，授尔仍居旧地，朝贡征役，不得违逆。”

“大王仁德。”公孙荣道。

那左史与他对视，神采恐惧：“是！”

步队走得不快，士卒们也非常轻松，有人谈天有人哼歌，阡陌坐在车上，用楚王的短剑削着一根树枝。

“卿何人？”他淡淡道。

庸伯在醉梦中被人唤醒，才穿好衣服，已经被奉告楚人连下二百里之地，秦人、巴人亦援助楚人，联军会师，离方城不过数十里。

他话未说完，却见楚王已经回身走开，脚步仓促。

“啊！”荚眼睛亮亮的，欣喜地望着它，未几，见它落下，赶紧去追。

公孙荣讶然。他在秦国曾传闻这位楚王爱好吃苦，宫中多美人，不想现在所见，竟是如此自律。

嗖嗖的破空之声接连而至，楚人未想会碰到偷袭，顿时大乱。一边当场埋没一边取出兵器反击。

大夫应下。

庸伯大惊，号令敏捷调集诸蛮，共同抗楚。

楚王点头：“卿方才所言，庸国立于上古，受封于天子，而楚人出于荆蛮，故如蝼蚁，是么？”

“如果人也能在空中飞就好了，”他一脸胡想，“我母亲说云里住着云中君，去看看他是何模样也好。”

河水悄悄流淌，追击楚人的蛮军拍浮渡河。对岸温馨非常，楚人渡水留下的浮木等物还留在岸边，横七竖八，地上留下狼籍的足迹，仿佛逃脱并不久。

庐戢梨正要命令去追，楚王却令停下。

阡陌笑眯眯地看着，俄然，她瞥见树林的那边蹿过几条人影，手里拿着弓箭。心提起，她仓猝大呼一声，“荚！”

楚人士气昂扬，很多人带了伤，仍杀红了眼，在箭雨的保护下攀上城头。巨木撞击着坚毅的城门，每一下的响声都似能撼动地盘，让城内的人胆战心惊。

庸伯坐在案前，神采发白。

楚人、巴人、秦人纷拥而至，无数的长梯、绳索被搭上城墙。守城的庸国兵士不管投石、放箭还是奋力拼杀，都没法禁止一波又一波的打击。

“裨人、倏人、鱼人亦出自蛮荒，亦为蝼蚁，可庸人还是要与他们缔盟联婚，共同欺楚。”楚王看着他，嘲笑，“可见在庸人眼中，也不过说一套，做一套。”

楚王令鬬椒将他扶起，解去束缚。又令人将庸伯下葬，领受方城与宫室，盘点财物、屋舍与民人。

中间的楚人大怒，正要脱手，楚王却止住。

太子伏地叩首，大声赔罪。

“楚子佩剑。”一个声音缓缓道，“尔乃何人？楚子的爱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