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共3页]
公孙荣听了鬬商的话,笑了笑:“秦国西有蛮夷,东有晋,秦将卒虽勇,牲口虽壮,何如皆是血肉之躯。我闻楚人以舟船纵横江泽,舟船布作水阵,可当万夫。不知楚人破敌,亦仅以舟船么?”
公孙荣晓得鬬椒是楚国司马,浅笑道:“余从君父之命,来往游学,不过数国。”
“吾闻贵国此番缔盟,意在求铜。”鬬商笑笑,“贵国战阵既如此了得,何必有铜。”
楚王看着,不发一语,却将目光看向一向未出声的司马鬬椒。
伍举将嘴里说着“我未醉”的苏从交给家老,待得他们拜别,看看头顶,月正中天。月光腐败,幽蓝的天幕下,宫室庞大的屋顶如山陵普通,喧闹而宏伟。
“司马觉得如何?”楚霸道。
“祖父安康,多谢大王。”公孙荣答道。
伍举嘲笑,忙道,“不敢。”
“不回了。”他说,“小臣已派人送信归去,说彻夜宿在王宫。”
“你不归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伍举转头见是楚王,赶紧施礼。
楚王端坐,喜怒不辨,而中间,鬬椒自顾喝酒,似无所闻。
鬬商这话过分,很有不敬之意。苏从皱眉,想驳斥两句,却被伍举按住。他摇点头,表示苏从看向上首。
鬬椒神采不定,此时却也只得笑笑,心不甘情不肯地拍了两下掌。
楚王承诺,看看伍举,自嘲一笑,“寡人亦有躲不得之事。”说罢,登了车,叮咛往蔡姬的延年宫而去。
“群蛮群夷,气势汹汹。山戎已下阳丘,訾枝危矣。此地距郢不过二百里,一旦攻陷,郢则难保,不若迁都,以暂避风险。”
这话出来,宴上世人皆看过来。
氛围顿时窜改,鬬椒结舌,神采半红半白,看向鬬椒。
掌藏室的少臧是个颇具学究气的老者,听了寺人渠的话,他迷惑地看看阡陌。
工妾陌?伍举看着她,愣了愣。
公孙荣道:“愿闻其详。”
下首,伍举和苏从对视,皆是惊奇。
“大夫此言谬矣!”立即有人辩驳道,“我等皆为王事运营,迁都亦乃权宜之策,何言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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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从亦道,“臣亦觉得可!”
“范卿么,”他说,“余确曾拜见过,其在晋国广有贤名,秦晋近年来未曾交兵,亦乃范卿之力。”
“传闻公孙曾游历各国?”鬬椒问。
“好个以退为守!”苏从嘲笑,出列斥道,“大敌当前,尔等不思挞伐,反一意撤退,是为光荣!”
一番话不轻不重,恰好做了台阶。
鬬椒见公孙荣年纪悄悄,却有一番沉着气度,很有几分惊奇。他看一眼不远处的族弟鬬商,鬬商会心,向公孙荣道,“余闻公子曾与蛮夷交兵,未知确否?”
“这是大王要带去治疫的医师,”寺人渠说着,叹口气,“听闻火线瘴疫甚猛,不知损了多少懦夫,小人常常想起便是忧心,也做不得甚么……”
楚王定下心,马上起家,朗声道,“寡人已决,伐庸!”说罢,散朝。
阡陌欢畅不已,承诺下来,连声伸谢。
世人皆变色。
藏室内里,少臧不在,案前却坐着一名女子,手里拿着简册,仿佛看得吃力,眉头皱得拧起。
楚王晓得他这般是为了甚么,有些无法,“寡人又做了那挡箭之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