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此马非马也可骑[第2页/共3页]

王氏千万没推测，一个小丫头言辞会这般锋利，让她做不得假，她的身契可还在老太太手里。

扬州瘦马说白了，也不过是烟花女子的一种，暗里拿来消遣能够，但是正儿八经地聘作良妾倒是不可的，被御史晓得了，是要上本参奏的。

到阿雾出世后，长公主的房里几近就不让卫国公进了。他总在内里厮混，清闲安闲，长公主也不管。可厥后卫国公同一个孀妇好上了，恰好这个孀妇的先夫生前是个官声不错的，这事如果传出去，淫人寡妻的名头可不好听。

阿雾见状，甚是奇特，起家去了崔氏屋里。

阿雾是个老闺女，天然不懂这些女子的内里乾坤，也不懂男人对帐内风情的看重可远远赛过一张脸。

还别说，二太太这一招，可谓叫打蛇打在了七寸上，点住了崔氏的死穴。

这就滋长了卫国公的气势，最后府里的玩不过，还要去外头寻，对那孀妇就跟吃了长春散似的，要死要活，长公主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都不管用。闹死闹活也要在外头寻个处所安设那孀妇。

柳叶眉、樱桃口，腰肢纤细，身材窈窕，简朴梳个侧宝髻，斜插了一支白玉喜鹊闹梅簪，暴露一股子闺秀的高雅气儿，让人忍不住道一声，“好一个美人儿。”

品了香，阿雾净手操琴，一番造作下来也费了小半个时候。

福惠长公主本就瞧不上脆弱无能却又空谈好色的卫国公，有了儿子旁身后，就总把他往外推，卫国公也不敢有牢骚，这也刚好投其所好，他也乐得清闲安闲。

阿雾恨透了扬州瘦马这类东西，伸头在崔氏耳边嘀咕了一句，崔氏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此时也顾不上问阿雾她如何晓得的，崔氏对王氏开口道：“我如何不晓得甚么时候扬州瘦马也能聘给天朝官员为良妾了？”

先头两年两伉俪还算和和美美，长公主怀了至公子后，就给卫国公亲身安排了通房。以后两伉俪之间也垂垂淡了。

阿雾不解男女风情，那里晓得崔氏内心的苦闷，但崔氏也晓得王氏怕是推不掉的，也就不再难堪。

崔氏见她烦，阿雾也有话要私底下跟崔氏说，便替崔氏道，“司画姐姐，你去后院木姨娘中间给她清算个房间，让她先安设。”

“这是老太太赐给你爹爹的姨娘。”崔氏艰巨地吐出姨娘两个字，仿佛那字咬她舌头似的。

阿雾倒是门儿清的，既然王氏是老太太赐的，父老赐不成拒，再说了男人都是喜新的，阿雾没感觉荣三爷会例外，等他返来了，只怕王氏还得脸些。

“那，为甚么她叫你姐姐？”阿雾那手指划着脸，故作不解。

本来这王氏本不是买来送给荣三爷的，荣三爷可还没阿谁面子。她本是二太太家里买来要送给高官办理的，哪知还没送到，那人就犯了事，贬去了戍边。这匹瘦马也就落下了，前些日子二太太的荣珏被荣珢打了，她恨透了三房，想起这瘦马，又想起常日三房那两伉俪的热乎劲儿，就起了心机，想看看三房的热烈，实在也不是看热烈，而是要看这伉俪俩劳燕分飞的了局。

现在阿雾又在这个站在崔氏跟前的陌生女子身上看到了当初那匹瘦马的影子。这等女子，固然做闺秀培养，可到底底气不敷，从小要学服侍人的伎俩，若熟谙她们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们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