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卫清浔[第2页/共4页]

蒖蒖低身拾起一些米粒细心看看，然后淡淡奉告他：“这是十里香，不是师姑秔。”

周昀又正色道：“我见你是个营私守法的良民，你我又这般熟谙了，以是不怕奉告你：每年各州府除了普通交纳的税赋，还会争夺向朝廷进献‘羡余’，也就是除了朝廷规定的税赋，分外的红利，州府官员以此显现本身施政有方，辖地充足，以期获得官家嘉奖，使其升迁。这羡余从哪来？可不就是用给百姓新增的税钱来凑么！我也觉不公道，但我只是个受命行事的，只能上头叮咛甚么就让你们做甚么，实在对不住了。”

卫清浔持续挽留，但蒖蒖对峙回绝，卫清浔便不再强求，还是在楼上负手而立，目送蒖蒖远去。

那大汉怒道：“我家店东买的，还会有错？你休要耍赖，别想以劣等稻米的价来赔师姑秔！”

蒖蒖天然满口承诺。从而后，手里垂垂存了一叠各种项目标征税根据。

“若那样用，那不是侵犯公众水源么？”蒖蒖蹙眉道，“我传闻官家曾明令制止侵犯水源之事，会答应州官如许承诺？”

蒖蒖道：“但是我传闻她买卖做得大，除了酒楼，还运营绸缎庄、香药铺，是宁国府首富。”

“那为这些官田估价，也是大王让人做的么？”蒖蒖问。

周昀道：“河虽不是州府派的，但若长史一个不欢畅，命令在你门前修一道高墙，把河景挡了呢？到时你看看会丧失多少客人。”

推板车的大汉非常冒火，破口痛骂，并对从车厢中出来的蒖蒖道：“这是我家店东特地请人从湖州买来的上等稻米师姑秔，价是平常稻米的好几倍，你看看你弄洒了多少，每一粒都得赔！”

蒖蒖便问他：“大王甘心一向受制于他，容他僭越，鱼肉百姓么？”

“小娘子不上她的楼是对的。”为蒖蒖赶车的车夫在路上忍不住与她说，“那卫清浔不男不女的，每天穿男装，二十多了还不嫁人，仗着家里有钱，整天和一些仙颜婢女厮混，城中风评极差。本日想必是看上小娘子了，才热络搭讪，小娘子若留下来，只怕凶多吉少。”

“周税官言重了，这些事理我都明白。”蒖蒖道，“我会按长史的意义征税，但我记性不大好，税钱交多了，哪笔交过哪笔没交过偶然记不清楚，周税官可否在给我的征税根据上说明每一笔税钱的项目，而不是笼统地写收到税钱多少？”

“当然不是。”赵皑当即否定，“宁国府钱谷之事，都把握在长史李瑭手里，他借口国朝宗室只领虚衔，一向不让我过问，大小事都超出我直接上报朝廷，乃至不让我晓得。卖官田估价之事我还是向他部下小吏探听才得知。”

“她做买卖倒是在行的。”车夫道，“她是临安人，想必家里本来就有很多钱，宁国府的酒楼本来是她哥哥开的，几年前回京了，就把酒楼交给她。她来以后招了很多仙颜厨娘、婢女和乐伎，倒是把酒楼运营得有声有色，整天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赚了很多钱，趁便把其他买卖也做起来了……不过有啥用？我看她爹娘迟早会抓她归去嫁人，这里的买卖多数会回到她哥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