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光[第1页/共2页]
丹辰子右手运功护住秦水墨心脉,左手诊脉,脸上失容仓猝叫道:“是千魂散!快去取凝元香。”
秦水墨定睛一望,“啊!”地大呼一声。只见地上玄玉、玄奇两人,脸孔狰狞,双眼已被挖去,只剩两个黑黝黝的血洞,仍有暗红色血液汩汩流出。
秦水墨心中各种动机此起彼伏。师兄死了,师父也要死了,可秦水墨你还活着,是你害了大师!面前的黑与白都看不清了,晃闲逛悠的是一片血红,是师父拂尘柄上的血点,是玄朔眼中的思疑,是玄玉和玄奇被挖掉的双眼中汩汩血流。不!我要归去,师父死了我还活着做甚么?
五人齐齐一震,同声说道:“弟子不走!”
“师父!”秦水墨扑在丹辰子身侧,面上泪水涟涟。丹辰子苦笑一声,伸手用拇指擦去秦水墨嘴角的血痕,眼含慈爱地说:“水墨,浮生六合图已成,天下将乱,去做你该做的事。”
仿佛听到秦水墨心中所想,丹青俄然停下脚步,半晌以后带着秦水墨无声地折返归去。
说话间玄朔已领着丹辰子入门。
剑光中,四道白影向四个方向腾空而去。
秦水墨摇点头,表示无事,面前却一黑就要倒下。
玄朔扫视四周,俄然平空劈出一掌,但内力几近全无,掌风扫过,还是堪堪将那丹鼎当中的凝元香毁灭。玄朔捂着胸口,神采惨白,大口喘着粗气道:“是那凝元香――”
看形状,像是一支强弩。射箭之人臂力惊人,此箭破空而来竟然能钉入山中质地坚固的罗汉松。箭尖仿佛另有某件东西被钉在树上。
玄机面若沉水,淡淡说道:“我们都中毒了,此毒甚为诡异,与凝元香同时感化后才毒性发作――”
“玉笔干,香晚到,候春春难早。”秦水墨又饮一杯,顺手拨弄着鸣香琴,合着节拍高歌。“早”字唱完,却觉头晕,一口气上不来,憋闷非常,身子摇摇欲坠。大师兄玄机不善喝酒,现在发明秦水墨异状,孔殷叫道:“水墨!”
几人咬牙,心下却明白本日存亡关头,断不能让师父白白捐躯。四人遂相互看一眼,点头表示,只要秦水墨双眼浮泛望着丹辰子。
“凝元香?”秦水墨惊叫。
俄然,吊挂在房檐一角的护花铃“叮叮”两声。
秦水墨闻言,脑中一声炸雷,双眼一黑,面色白若新纸。是甚么人能布下如此暴虐之局?甚么人能预知本身彻夜会毒性发作?又是谁向世人下了毒?
秦水墨忙向丹辰子望去,只见丹辰子脸上紫气翻滚,绿玉拂尘柄上竟透出点点赤色。
秦水墨曾听大师兄说师父的兵器乃是绿玉浮尘,却从未见过师父脱手。秦水墨现在见到如此景象,心急如焚,强自保持平静,右手指甲却紧紧掐住了丹青的手腕。
玄朔扭头向秦水墨,双目尽是迷惑,叫了声:“师妹――”
丹青感到捂住秦水墨双眼的手指缝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秦水墨的身材抖个不断,只能在黑暗中紧紧环住那肥大的身材。
秦水墨被丹青紧紧搂在怀里,在暗中的树丛中潜行。面前甚么也看不清,除了偶尔雪地反射出点点细碎的光。林中干枯的草枝划得秦水墨的脸火辣辣的,她却感受不到痛。
玄玉与玄奇似两道流光闪出室外,却再无声气,就如雪花落在泥沼当中。
凝元香袅袅香气如清冷之水,让秦水墨疼的快炸开的头垂垂温馨下来。世人瞧着秦水墨脸上有了赤色,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