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一舞倾城[第1页/共2页]

“雪？”不知何人惊奇叫了一声。

清河公与国宾虽不露面，但有清河公家臣主持此次宴会，场中诸位大臣也共举杯了三次。

风雪中的人影，化作白光，翩翩身影，如风卷起栀子花，伸手，踢腿，柔臂轻舒，广袖流云。寥落琴音直追前人意境，无形之舞令人目不暇给。琴声也如淙淙冰泉，从悠远的雪山之巅一起倾泻。世人目炫神迷之间，却见雪中开出一枝红梅，红光点点，暗香浮动，方才觉悟刚才鼻中所闻莫不是婢女？

台上已然站了三位女人，均是一身水蓝长裙，身材均匀，容颜姣好，纤腰一扭，跟着笛声或委宛，或腾跃，在舞台四周烛火的映照之下就像一团跳动的蓝色火焰，当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六道长长的手臂伴着扭转闪动的裙摆舞的一众来宾看的痴了。西域舞娘，本就善于扭转和腾跃，而这跳舞插手了中原跳舞的灵动水袖，倒是令人耳目一新。一曲舞毕，跟着一声鼓响，长袖碎成片片落在台上，舞娘们暴露晶莹白净的手臂和苗条美好的手指，指尖火红色的指甲上捻着一朵蔷薇花。

三杯过后，台上操琴的女子早已不知所踪，演出的却换了一名女人。这女人模样说不上很美，但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只见她一身束紧袖口裤脚的短打扮，跟着鼓声响起将手中颠末改装内嵌铃铛的蹴鞠抛向空中，铃铃几声脆响，蹴鞠就如同有了生命普通落入那女人的左手再经过手臂胸前笔挺滚入右手。女人当场翻滚，脚尖一点那蹴鞠就如一艘波浪里的划子在每个浪尖跃起又落下，鼓声咚咚，那蹴鞠就高低飞舞，舞成一道银链。一时候场下喝采之声不断。

云海地处高原，气候一日以内数变，另有长年不化的雪山之上时有冷风吹下，世人也不觉得奇。

却有人影从当中那屏风中跃起，轻巧如电，一伸手抓住铃铛，一个男人温润的嗓声响起：“这云海歌舞，确切分歧凡响，只是一人独舞，岂不孤单？让我来合一番如何？”

契苾道元嘴唇碰碰酒杯，便放下了。贰心中一股愤激，本想借着巡查周边离了宴席，但又盼着一会儿那文女人出来会不会再吹奏一次刚才那奥秘莫测的曲子。

公然，一朵雪花，悄悄飘飘，缓缓落在当中的台上，化为无形。

白光掠影，场中高速扭转的女子俄然顿住，琴声铃声现在戛但是止，风雪刹时不见，合座灯烛齐灭！却有皎皎月光如银光倾泻，照着场中白衣女子手中的一枝红梅！世人面前立即现出片片梅林，殷红如血的梅花顶风怒放，花中芳香稠密的化不开普通将人陷在当中！白衣女子轻纱遮面如同月神，左手红梅便在这无边梅林的最中心，右手腕上一串铃铛脱落，眼看就要落在地上，收回灿烂一响。

琴音与铃声渐远，契苾道元却感觉颠末琴音洗涤过的大厅以内，有甚么东西不一样了。细细咀嚼之下，本来合座的松节油暗香竟然一丝也不见了，就如同被那看不见的琴音融在音波里，跟着翻滚的潮流全然退去。他正要细细辩白，这感受是真？是幻？却又无可揣摩，这还能是北雁南归楼的演出吗？

伴着悠悠琴音，宴席便已开了。银质酒壶盛着鲜红夺目的西域葡萄酒，白瓷细盘装着精美切块的烤羊肉。象牙筷子挑起百样果脯，炭烧铜釜里闷着雪山鹿糜。契苾道元心想这云海城中，能摆的出这等规格宴席的，不在皇宫内，就在这北雁南归楼中。契苾道元便向那屏风以内瞅了瞅，影影绰绰见仿佛有两人对饮，却又看不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