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秀才踢摊[第1页/共3页]

钱满贯甩着抹布从外头出去，对正坐在柜台后昏昏欲睡的冷凝霜道：“你家相公道在那儿招蜂引蝶，你也不出去管管！”

文人在本地是很受尊崇的，王秀才那里受过这类恶气，瞋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冷凝霜，怒声问：“你这个妇人是谁，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份儿！”

冷凝霜微怔，张嘴喝下，眉一扬：“好喝！”

“我还觉得找我甚么事。牛鼻子老头又给我接私活！”

“你还会驱鬼？”她惊奇地问。

“你感觉他不是读书的料？”

“来，娘子，尝尝看味道！”

“本来秀才公是在嫉恨当初我家一副春联卖十文钱，整整比你卖了一倍。可惜啊，我家相公就是分缘好，客人情愿来买他卖的东西，这点你比不了。也罢，你既不平气，归正我也闲得无聊，不如咱就来玩玩对子。若我写的对子你对不上，你就要费钱买下，并包管今后不再来拆台，一两银子一联。反之若我对不上你的，一样一两银子，我们也今后不再摆摊，如何？”

冷凝霜伸手去搔阿呆的翅膀，阿呆也没反对，眼睛眯得更深。

四周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气，双目圆睁，惊畏地望着她。白兔则两眼冒桃心，四周开满了热烈素净的小花。

“你……你……”王秀才一个酸儒，哪辩得过冷凝霜的伶牙俐齿，眼看围观的人竟然被她的一番胡搅蛮缠说得几次点头，用怒斥的目光看着本身，仿佛他是个只收钱不会教诲门生的先生，怒极攻心，大声道，“你强词夺理！你家相公底子就不算是读书人，昧着知己用贱卖学问赢利！年前我就晓得你，一副春联竟然卖十文钱，现在一篇文章竟然卖二钱银子，你们如何不去抢！”他用手里的竹棍在桌子上梆梆梆地猛敲。

白兔点点头。

“也不是。那小子实在很聪明，但是他想得太多了，心压根就不在读书上。他跟我说。他实在更想去学木工技术，要不然去矿场做工也行。”

“嗯。”他闷闷地说，“牛鼻子老头给我接私活，让我去秀州驱鬼。”

娇慵娇媚的小眼神电过来，让钱满贯的心都不由自主地跳漏一拍，用力晃晃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货也忒自傲了吧！

“画两个驱鬼符就行！这世上哪有鬼，不过是好事干多了！”他闷闷不乐地答，回过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着厨房大呼，“小白，兄弟明儿早上就要走了。早晨记取多加几个菜。”

姚家姐弟走后，冷凝霜提着姚仙仙死活不肯拿走的一篮子鸡蛋进了厨房。白兔系着围裙，正在案板前清算刚捞上来的活鱼，一手按住鱼身一手提起菜刀，歪着头在踌躇，不砍早晨没饭吃，砍了又感觉太残暴。他死按着那条鱼足足思虑了半刻钟，然后那条鱼因为缺氧，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那孩子是想早点做工，好补助家用。他娘和姐姐一心供着他，甚么也不消他干，给他形成了很大的压力。不过。那孩子也太不睬解他姐姐的心了。不管如何，你就极力教吧。”

冷凝霜还没来得及说话，桑葚子就从屋里颠颠地跑出来，欢天喜地隧道：

就在这时，内里传来一阵喧闹，贾小七仓促忙忙地跑出去，慌镇静张隧道：

白兔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午后，火烧店的客人逐步减少，街上的行人却垂垂多了起来。店外边的墙根下，笔墨摊的破桌子前，莺莺燕燕三两个女人全都在害羞带臊地跟白兔搭话，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几次激发路人立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