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贬弃[第1页/共4页]

“是。”杨皇后直挺挺地走，寂然落座主宾位。沉寂宴厅内，她的短促呼吸声清楚可闻。

杨皇后顿时面如死灰，瘫软歪进何嬷嬷怀里。

“皇后？”承天帝挑眉，略扬声。

“谢父皇。”庆王旋即回身，侧对皇后，但并未当即退席。

雪珠扑簌簌坠落，渐突变成雪花飘飞，寒意砭骨。乾明宫作为天子寝宫，位于四丈余台基之上，立定高处，下方殿堂楼阁悉数支出视线，豁然伟壮。

熟谙，当然熟谙，只是不能也不想承认。

杨皇后右手紧握左手腕，眼神发直，回身迈进门槛，喃喃说：“陛下有旨，还能如何办？遵旨吧，走。”

“是。”包锋已退避一丈远，跪地仰脸问：“大女人、何嬷嬷，部属包锋。这二十年间，部属以‘镇千保’的外号在内行走，不知为侯爷和大女人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出去吧。”承天帝叮咛，他倒背着双手，率先前行，一眼没看白琼英，仿佛她只是平常宫女。

庆王庄严凝重，目不转睛。

皇后呆站着，阵脚大乱。

为天子斟酒后，下一名天然是皇后。

“父皇请保重龙体。”庆王亦立起，以眼神号召李德英，低声叮咛：“传几个太医前来待命。”

庆王这时才入坐，引来承天帝赞美感慨的一瞥。

庆王略点头，灵敏发觉皇后的痛恨刺探眼神，但稳坐如钟，安闲沉着。

庆王身姿笔挺，双目炯炯有神，强忍哀痛，面朝皇后，冷冷道：“我暗中调查多年，铁证如山，你不必抵赖。不管是母妃之死还是小九多次死里逃生，亦或是父皇的数位妃嫔蹊跷小产或‘病故’等等罪过，详细证据均已呈交父皇。哑忍多时，我并非害怕于你，而是担忧父皇身材、不肯看到家国狼籍，你却一再胡作非为，令人忍无可忍！”

――平南侯杨府上一辈有两名嫡出令媛贵女。大女人清丽聪明，顺从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嫁给当时还是皇子的承天帝做正妃；二女人娇俏凶暴，很有些“离经叛道”，执意下嫁，做了豪门探花郎周仁霖的老婆，去岁已亡故。

“娘娘？娘娘？”亲信嬷嬷靠近私语，肥圆脸吓得下巴肉颤巍巍。

“娘娘勿怪。”袁嬷嬷神采惨白，战战兢兢下跪，叩首哽咽称：“奴婢受了老夫人的恩德、有幸服侍您半辈子，永不悔怨，可奴婢的家人是无辜的，不敢苛求您谅解，只求陛下开恩，宽恕无辜之人。陛下开恩呐！”

“陛下，请听我解释呀！”杨皇后抽泣要求，膝行往前，意欲靠近丈夫，却被对方表示寺人禁止。

但是

李德英正安排寺人宫女上菜肴，一张大圆桌，充满山珍海味，天子端坐上首，庆王陪坐其左边。

“是。”包锋回声，他武功尽失四肢有力，尽量摆正酒杯，说：“殿下，请慢用。”

“陛下不是早封了雍儿亲王爵位吗？”杨皇后忍不住指出，她的儿子尚未封王，不免耿耿于怀。

“可贵本日余暇，朕邀你们共进晚膳，图个热烈罢了，别拘束。”承天帝不疾不徐地开腔，笑吟吟，但欣喜并未到达眼底。

“都城虽好，对祥儿而言却太挤了些。”承天帝扼腕，但铁了心，倔强道：“如许吧，朕封他为广平王，令其镇守广南，无圣旨不准回京――”

庆王板着脸解释：“兄弟们各自繁忙，我来给父皇存候，刚巧得赐一餐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