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1页/共2页]
姑苏是个安好之处,那宁波呢?是不是宁波便不那么安好了?
次日一早。当傅珺踏着厚厚的积雪往锦晖堂存候的时候,便在半道儿上遇见了王宓。
傅珺便憨笑一声道:“二表姐说我想很多,我还真想很多呢。我还想着,二表姐这么着紧我的去留,必是为着那幄叶居。若我走了,那院子二表姐便可住着了。二表姐你说是么?”
一面想着,傅珺一面似笑非笑隧道:“二表姐问这些做甚么?莫非是多嫌着我,要赶我回宁波么?”
王宓此时已经走到了傅珺身前,亲亲热热地挽了傅珺的手臂,又打量了她一眼,笑着道:“四表妹今儿瞧着真精力,眼里眉间皆是喜意呢。”
以是,傅珺才会如此笃定地去看帐本,而不是去读信。
傅珺不动声色地将手炉交予身后的涉江,顺势甩开王宓贴附上来的手臂,轻声叮咛涉江道:“换阿谁镂银的莲花座儿手炉给我。”说罢又转向王宓,抚了抚发鬓上的梅花钿儿,笑着道:“二表姐瞧着也很精力,这一身红可真喜庆,倒叫人想起将近到年下了呢。”
王宓不由对劲地伸展了一下衣袖,口中却笑着逊道:“这身儿我嫌色彩太艳了,娘却说小女人穿这色彩最都雅。”说着转了转眸子,似是偶然地笑道:“传闻宁波来信了呢,不晓得四表妹的母亲有没有随信捎东西过来?眼瞧着就快到年下了,想是也给你备了新衣裳吧?”说着便举起帕子掩唇轻笑,只暴露一双弯弯的眼睛来,那眼中的打量与猜想几近未做粉饰。
王宓这些日子开端抽条儿。个子窜得很快,比傅珺高出快一个头不止。今儿她穿戴一身杏子红的衣裙,披着大红大氅,头发梳成了飞仙髻。远远瞧着倒有几分王昭的影子。
傅珺真不是用心对傅庚的来信表示骄易的。实在是,这封信她看与不看,并无甚要紧。
傅庚一力查清了河道贪墨大案,获得了圣上擢拔,风头一时无两。但是,傅庚获咎的那些人,会这么乖乖地任由傅庚升官发财么?
王宓闻言,神采变了几变,一时不知该作何神采才是。
王宓一听这话,不由便咬了咬唇,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满的情感。(未完待续)
傅珺翻过一页账册。在内心叹了口气。
面对如许的敌手,傅庚能在这条险途上走出多远,没有人晓得。
这当然是她已然想清了此中原委,而另一方面,也是借此举表达一个女儿对父亲的不满。
不管如何,她早就身处局中。傅庚此举能保得了她多久,实在是个未知数。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本是一口的吴侬软语。穿得又美丽,现在这一声号召下来,便很有几分热忱似火的味道。
王宓但是听小宋氏悄悄嘀咕过,只说若傅庚一向不接傅珺回京,那傅珺没准儿就要一向住在姑苏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从姑苏出嫁。那她们王家就还很多出一份儿嫁奁。
政治斗争向来就是残暴的。而从傅庚直取陂县,借假死潜回京中,到厥后太子被禁足,再到厥后太子一系的官员接踵开罪,傅珺就算想要装不明白,也不能不明白,傅庚这是在走一条险途。他的敌手并非旁人,而是一代储君。
而只要想清楚了这统统,傅庚传来的那句“吴地安好”,便不但是一句浅显的问候了,而是一句警示或者说是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