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第1页/共2页]
卢莹被问得一愣,垂垂空中色便有些变了。
王氏迎着卢莹的目光,蓦地嫣然一笑。她原就生得极美,现在这一笑直如东风过水,又似云破月出,清冽而又光辉,那双秋水长天般的眸子里更是光彩夺人,竟叫卢莹有顷刻的目炫。
王氏绕过了太子妃问的傅庚行动不检一事,却专在“御史参奏”上做文章,答复得可谓妇德典范,却又绵里藏针。
此时,便听一旁的卢莹语声清婉隧道:“傅三太太倒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儿呢,甚么话都能说得圆了,真叫人佩服。只是身为臣子之妇,光一张嘴会说,旁事却一问三不知,遇事毫无担负,又怎当得起臣子之妇?不过么……”说到这里她用心停顿了半晌,方才轻笑了一声道:“这也难怪,庶出的女子,又不是甚么世家出来的,便只一张嘴儿会讨巧,倒也怨不得你,原系出身而至罢了。”
听了王氏这番话,太子妃容颜丰丽的脸上,雍容之色垂垂消逝,一丝阴沉爬上了她的脸颊。
王氏悄悄地听这姐妹二人谈笑完了,抬眸向卢莹看了一眼,恰都雅见卢莹正笑容温婉地望了过来。
听着太子妃的问话,王氏伏在地上的手蜷握成拳,旋即又松开,随后便听她恭谨地回话道:“回娘娘/的话,臣妇乃内宅妇人,御史参奏夫君是为朝堂之事,臣妇并不敢逾矩过问。”
但是,王氏面上的神采却无一丝窜改,乃至连声音都非常之平板,只听她淡淡隧道:“回娘娘/的话,臣妇虽痴顽,却也幼承庭训,晓得‘夫为妻纲’的事理。莫说臣妇的夫君将书予了小女,便是他一把将书扯烂了烧成灰,臣妇亦只能从旁和婉疏导,却不能违逆。若一味相强,不但有失妇德,更有违贤人教诲。”
有些人感觉,比起戏台上的戏来,面前的这出戏较着更风趣,也更耐人寻味很多。而另有些人则觉着,王氏未免有些不幸。看着也是鲜花嫩柳般的女子,这般当众尴尬,设身处地想一想,也挺叫人唏嘘的。
而即便如此,卢莹的这几句话,倒是从里到外,将王氏狠狠地挖苦了一番。
方才一众命妇过来见礼时,卢莹但是一向坐在太子妃身边的。说来也是太子妃过分忽视了,约摸是回到娘家内心欢乐,又见着了一向爱好的mm,便连这些端方礼节也没大在乎,却叫王氏逮个正着。
“大胆,娘娘尚未叫起,还不快快跪下!”太子妃身边的一个宫人喝斥道。
当卢莹回过神来时,王氏却已自地上站了起来,在世人的侧目中,正微弯着身子,安闲地打扫着本身的裙摆,那一折腰、一拂袖,当真是轩轩韶举,美不成言。
王氏话音刚落,中间几桌的人便同时面露异色,温国公夫人与镇东侯世子夫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
王氏看也没看她,只望着卢莹,语声淡淡隧道:“方才我便想问卢二女人了,我等一干臣妇跪在娘娘身前,女人为何竟不避过?”
而最叫人惊奇的便是,这王氏所言虽是是字字诛心,却一点没说错。
那一刻,有好些民气里都有一样的感受:那朝堂之上的御史向贤人进谏之时,大抵便是像王氏如许的吧。
太子妃本来就是宴会的中间,她与卢莹的这一番作态,旁人想不重视到都难。更何况看太子妃这模样,完整就是恐怕别人不晓得似的。是以,那挨着主桌的几桌夫人们,此时眼睛虽还看着前头的戏台子,一双双耳朵却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