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告白[第3页/共4页]

韦氏关着门,在屋中抽泣不已,薛霆就一向跪在门外，整整半日。目睹太阳偏西，薛霆还是跪得稳若盘石。韦氏晓得此事已是不成回转，又心疼儿子,只得开了门。

“谁的袍子？”这时，一个声音忽而传来。

薛霆听得这话，赶紧告饶赔罪，劝了好一会，韦氏才将面色缓下。

这个“他”指的是谁，心照不宣。

薛霆苦笑，道：“母亲，陛下也说了，西域乃建功之地，儿志向也在于此，母亲就让儿去吧。”

“你怎会有如许的袍子？”薛霆却不焦急，盯着宁儿手上的袍子，“还开了口，如何这么像贩子中窃贼的用物？”

薛霆闻言，一怔，面色涨红起来。

心还在跳，风吹在面上，轻柔的，丝丝发凉……

薛敬未答话，却抬眼看向宁儿，半晌，和声道：“宁儿，你且下去。”

宁儿想着，在窗前坐下。畴前邵稹曾因为她把这袍子上那些奇特的小口袋都缝起来，生她的气。宁儿一向猎奇，这些口袋是做甚么用的，邵稹却不肯说。她也曾想过把线拆开，只是一向以来心有芥蒂，不敢触碰。本日心气平和，她干脆取来小刀，将那些线挑开看看。

薛霆道：“儿服膺。”

“哦？”韦氏意味深长，道，“昨日你给宁儿抛的那锦毬，也是志向地点么？”

宁儿看着，亦感觉松了一口气，暴露笑容。

宁儿的脸上顿时烧热。

见到薛敬，青年安闲一礼：“甥婿褚棠褚子化，拜见薛公。”

家中备了珍羞美食，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坐到堂上。宁儿坐在薛霆劈面，看着他，心底免不了别扭。

薛霆神采一变，忙道：“母亲……”

如此过了几日，在韦氏的严令之下，薛霆终究被薛敬带了返来。

宁儿不敢看他，低着头，点了点。

薛霆看着她的神采，目光一动。

“快快将郎君搀到屋里去。”韦氏对家人叮咛道，看看薛霆和宁儿，脸上已经规复安静。

薛霆亦是骇怪不已，看看宁儿，又看向父亲，见他神采沉下，心知大抵不好：“父亲，这是……”

稹郎，本日也算得良辰，我们好久未曾在一起看玉轮了。她内心冷静道，望向窗外的明月，不由遐想。父亲跟她说过，玉轮在很高很高的处所，高到天下人不管身处那边，看到的都是同一个玉轮。

薛霆不再逼问，沉默了好一会，却道：“宁儿，彻夜的话，我不会收回。”

阆州，姓褚。这几个字如同闪电划过，宁儿立即想起了她那未见面的夫家，面色一变。

不晓得这照在本身脸上的月光，此时也照着邵稹么？

宁儿望着他，低低道：“嗯……我忘不了他。”

薛霆却不躲避，目光灼灼。

宁儿不好推拒，承诺下来，看看薛霆，朝佛堂走去。

宁儿怔立半晌，又倔强地点了点，声音弱得几不成闻：“对不起……”

昨日入宫返来，她就有好些话想问薛霆，但是现在碍着世人在场，她不能说甚么，只能站在一旁。

“我前日在吏部传闻，裴行俭将任安西都护。”膳后闲坐，薛敬对薛霆道，“你将来去到，免不得要与他打交道。此人才学深厚，又在西域多年，你遇事不明，可多加就教。”

“……”宁儿又无语又难堪，心想，怪不得稹郎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