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陈情（下）[第5页/共6页]

裴荣不满，道：“钱三，何事这般焦急，我等好不轻易聚一回。”

晚膳过后，宁儿陪着薛敬和韦氏在院子里散了步，未多时，回到房中。

“宁儿，”他低低开口，“我……我走了。”

一场完了，世人还想再来一场。一人却道：“我须告别了，京兆府中另有事。”

邵稹看着她，目光灼灼：“以是，宁儿，我要去挣一副明净身家返来，堂堂正正地娶你。”

她一句撒娇的话，却引得邵稹义正辞严，宁儿望着他，倏而感觉他如此夸姣，笑笑，不由再度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儿啊，”她将宁儿揽在怀中，柔声劝道，“邵郎君是好人，可与你不是一起。缘分至此，强求不得。你母舅是为了你好，邵郎君亦是为了你好。都畴昔了，长安城中的好儿郎多了去，莫再想他了……”

薛敬讶然：“京兆府竟得了这般物证？”

“真的？”裴荣欣喜，跃跃欲试，“匿在那边？”

“百济？”宁儿怔怔，忽而想到薛霆也恰是因为征百济得了功劳，拔为左千牛。

“其二，若老叟未曾记错，你祖父离世以后，落籍到了长安。可你在归义坊留下的官文记录，倒是商州人士。”薛敬意味深长，“致之，你可知捏造过所户籍，要受如何科罚？”

是薛霆。

话语落下，宁儿蓦地回神，仓猝大喊：“稹郎！”说着，推开那家人，朝内里奔去。

宁儿看看她，没有推拒，应了一声，随她出去。

围观的人一阵喝彩，薛霆大笑着，与队友击杆道贺，只觉尽情畅快。

“娘子且慢，”他仿佛没推测宁儿会俄然来到，神采有些讪讪，“娘子不成入内。”

邵稹已经回身，可听到宁儿的声音，惊奇转头。

母亲曾说，欢愉的时候，每日都非常长久；而忧心忡忡的时候，每一刻都度日如年。

“宁儿生性纯真，又与邵稹相处多时，动了至心，倒是天然。不过邵稹……”他神采庞大，苦笑，“他不肯受我财帛，我倒是真的亏欠他了。”

邵稹回神，望望天气，道：“我该走了，不成留得太久。”

薛敬亦看着他，神采还是平和。

“你这年青人，怎不识好歹？”韦氏皱眉，“宁儿乃是良家闺秀，莫非要她随你混迹贩子？”

邵稹的声音缓缓传来：“公台的金子，还请收回。稹待宁儿，满是至心，统统支出皆心甘甘心。公台情意，稹明白，就此告别。”

“娘子，仆人传话来讲，该用晚膳了，请娘子到堂上去。”侍婢过来，谨慎翼翼地说。

马球高高飞起，落入网中。

“我亦有些事，他日再打。”薛霆骑在顿时，头也不回地驰骋而去。

“公台不必劳烦，稹来之前，已经用过早膳。”邵稹道，说话时，成心避开宁儿的目光，“稹在城中另有些事，稍后便走。”

“致之，”他浅笑道，“你千里迢迢将宁儿送至长安，老叟还未好好谢过。”

韦氏道：“就算你不愁财帛，你身无官职功劳，在长安也只许住个浅显宅院。她出身官宦之家，虽无双亲，却有舅家在，怎可受这等委曲？”

“不成。”邵稹正色，声音沉而暖和，“宁儿，我若将你带走，便是私奔。我是为了端庄娶你，不是为了害你。且你曾说过，亲戚当中，你母舅最心疼你。你忍心抛下他，让他每日为你难过忧愁？别说世人，我若做出这般行动，就算我祖父和父母活着，也会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