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铁马金戈[第2页/共3页]

“真的？”少年听到除暴安良四个字，很有几分动心。

“我来我来。”白玉茗一传闻要奶娘的田里要薅草，当即挽袖子要帮手。

“是，孤傲了些。”常嬷嬷心领神会的点头。

那人身形颀长，石青色斑豹锦袍压着金线云雷暗纹阔边，衣袖飘荡间金光明灭，愈发映得他容颜如玉，俶傥风骚。

暖风温暖，鸟儿在林间鸣叫，胡蝶在花间飞舞，春意盎然。

沈氏一笑，“小七是比平常庶出的女人猖獗了些，我却一向不大理睬，你可晓得启事是甚么？玉格前面有七个姐姐，就他这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家里不免娇惯了些。莫说老太太这做祖母的了，便是老爷和我，嘴上常说要峻厉管束，实在还是纵着他的。玉格七八岁时是甚么模样，你还记得吧？又奸刁，又不爱读书，连《大学》都背不出来。”

此行事关严峻，怎可随便用心？

白玉茗收了剑过来，口中嚷嚷道：“那里是花拳绣腿？这清楚是最上乘的剑术好不好，方才我舞到劲疾之处，有没有万骑驰骋铁马金戈的气势？”

“我才不去呢。”少年传闻是薅草，神采就变了，回身想走。

“七女人这剑舞得更加好了！”丫头翠钱在旁卖力拍掌喝采。

“金子打的哥哥。”有人低声一笑。

常嬷嬷自是连连点头称是。

白玉茗忙拉住他，热情解释，“弟弟，田里有菜苗，也有野草，把野草给薅了，那感受就跟除暴安良似的，可神情了。”

少年被白玉茗说动，脚步已经跟着白玉茗往前走了，却还嘴硬着，“哎，稼穑艰巨我懂，你不消为了教诲我，用心哄我去田里干活儿。”

那人虽一身贵气，却并非四体不勤之辈，身姿较其他诸人更加萧洒自如。他耳边缭绕着少女清泉般甘美的笑声，唇角微弯，轻巧过溪。

“太太贤明！”常嬷嬷恍然大悟，满脸敬佩敬佩之色，“想想也真是的，七女人虽大胆猖獗，她那姨娘吊儿郎当的涓滴没有长进心，倒不是个难缠的。她那奶娘更好笑，唯恐府里不肯养着她这个吃白饭的，竟把容姨娘院子里的花给拨了，辟出块菜地来，整天的不是做针线活，就是在地里忙活。这也好笑，老爷堂堂知州，还养不起她这一个闲人了不成？不过此人倒是个诚恳人，也有可取之处。”

这少年名叫白玉格，上面有七个姐姐，他是家里独一的儿子，可想而知他在家里的职位了。

“我是你姐，当然不骗你。”白玉茗眉眼弯弯，“你薅一回草就晓得了，删繁就简、除残去秽、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总之就是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啊。”

听到这笑声，这数人竟不约而同回过了头。

“那还用说？我们七女人短长着呢。”奶娘坐在凳子上做针线活儿，乐呵呵的附合。

容姨娘不爱理睬她俩，回身回房，边走边懒洋洋的道：“真要仗剑走天涯，干粮可千万带够了，别在半道饿死。”

容姨娘双手扳住白玉茗那柔滑敬爱的小面庞，一脸诚心，“说诚恳话，真的没有。”

奶娘被大师笑得摸不着脑筋，“不是铁做的马，金子打的哥哥啊？那是啥？”

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便在这林间花下舞剑，白衣胜雪，寒芒如霜，身姿却娇柔婀娜之极，煞是都雅。

常嬷嬷脸上堆着笑，“太太尽管放心。这份礼面子的很，便是放到都城，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