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第2页/共4页]

房门外，陆永川站得笔挺，一脸正气。

啧啧，小女人甜出汁儿了，她这个老婆子看了都爱，这回总能成了罢？徐婆子挽着阿福的手进屋去。

“我等着mm的好动静, ”含烟对着徐婆子福了福, 一甩袖子回了房。

雅室里，乐娘已换了一支曲子，徐婆子打起帘子的时候，适值到了序幕，筝地一声绕梁的余韵中，杨木凹凸底的弓鞋跨过门槛收回“磕哒”一声轻响，有些儿脆。

只是美中稍有不敷，小瘦马梳着丫髻小辫，不需满头珠翠，可也不能太素了。

沾着口水的糖落在地上看起来亮晶晶，格外打眼。

“我叫芷沅，”阿福心想着这跟妈妈教诲的相看流程不符，低了头答复，没有急着露脸。

阿福嫣然一笑，“王爷要去见人，我奉侍你换身衣裳吧。”她住的屋子本来就是给燕王筹办的，她昨日睡下之前有看到箱笼里男人的衣裳鞋袜。

顿时甚么心机都烟消云散了。不过是梦里荒唐，他莫不是魔怔了，朱公子的神采便有些冷。

就是她了，只惊鸿一瞥，朱公子就认定了那张繁复在他梦里呈现的脸。

芷沅便是徐婆子给阿福取的花名儿。见徐婆子忧愁，阿福本身也忧愁，她好吃不好穿，常日里有几个闲钱都进了肚子里，是以她除了妈妈提到的湖蓝衣裳是本年给新做的春衫，别的都旧了。

徐婆子瞥一眼落在地上的糖，事分轻重缓急，现在不是经验女儿的时候，她策画着道：“我记得兰汀有件新做的桃红褙子，就配那条柳绿撒花裙子，芷沅就穿你那件湖蓝撒花褙子……”

陆永川只觉背后曹正淳目光凿凿，转头看去，曹正淳就对他嘿嘿一笑。陆永川眉头微拧，不就是来通禀一声么，曹正淳那家伙一脸不成言说是甚么鬼，外人不清楚，他们这些贴身跟着王爷的还不清楚？王爷清心寡欲得都快成和尚了，更别说会为了女色迟误闲事了。

朱公子抬眼儿望去，就见出了错的蓝衣小女人羞红了一张白生生的脸，深深低下头去了，只见得一头鸦羽似的发，泛着津润的光。

阿福嘴拙，在徐婆子的热切打量下只抿着唇笑，左靥边浅浅一个小酒涡，像是盛了蜜，不说话也甜得令民气颤。

“沅……”燕王差点又把喊顺口了的沅沅喊出来，顿了顿还是改了口，“阿福你病刚好，先歇着罢。”说完逃也似地躲到屏风后换衣裳去了。说甚么情深，他梦中竟是向来未曾问过阿福出身姓名么？

徐婆子闻言大喜，“好女儿，先借你芷沅姐姐应应急。”

便听徐婆子一波三折如同唱戏的调子打院子里传来, “我的好女儿诶，如何站在窗下晒！”

倒是跟梦里的人一样的害臊。朱公子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想起梦中的一个场景，白生生的身子被弯折成一个柔弱易折的弧度，泛着桃红的肌肤上沾了莹莹的汗珠子，粉蜜桃一样，嫩得悄悄一碰就能出水……

小女人服饰简朴，湖蓝的褙子，里头鹅黄衫子，配一条白挑线裙子，头发梳了辫子乌油油地垂在胸前，头上只簪着一枚银质草虫簪，看起来素素净净地。她低着头看不见脸，只见她戴着白玉珠小耳坠的耳珠嫩生生地看起来和她的人一样小巧敬爱。

吴明德也瞥见了朱公子冷下来的脸，但他却没有错过朱公子瞥见蓝衣服小女人时眼底的微澜，忙挤眉瞪眼地对徐婆子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