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死生[第1页/共3页]

又问了几句，古墨与只晓得“杀了人”和“藏起来”，指着一个方向一头扎进沈栗怀中不出来。

古墨与抽泣道：“母亲疯了，教人杀了父亲，又杀了表姐，表姐要我快跑，我，我就藏起来。”

飞白一抹眼泪，跪下给沈栗叩首道：“小人办好少爷叮嘱的事再返来，若少爷不幸……小的也来服侍少爷！”

那百户大笑道：“怪不着大人，所谓存亡有命，我等是志愿走这一遭。兄弟们，再对峙一会儿，说不定援兵就要到了。”

“他指定忘不了。”沈栗道，推推飞白：“快走！我书房里另有写好的书札，是为市舶司摆设第二次集会拟的章程，别忘了交给于大人。”

那百户低声道：“快走吧，再晚些，人都叫杀光了，想走也走不得。这位兄弟出去千万别忘了给我平分辩几句，就说我等是力竭战死……总之不是里通内奸便好。”

童辞对峙不肯，只道少爷难堪之时恰是我辈建功之机。

沈栗想了想，劝童辞道：“先生不擅兵器，何必跟着犯险，且归去等着。”

沈栗倒也不甚在乎。童辞比他“文弱”多了，若说此人乘机在案牍上做些手脚倒还能够，到了真刀真枪冒死时，他能自善其身就不错了。干脆就教其跟着，看此人所图为何。

沈栗叮嘱罢飞白，方转头对那百户道：“原是本官草率，才教兄弟们一同流浪，本官对大师多有亏欠，如果有幸能逃过一劫，本官必然好好赔偿诸位。”

幸亏官兵们俱都惦记取戴罪建功，搜刮的细心，才未走错方向。

底下人同声应对，极力杀敌。

抽出腰刀，飞白奋力杀出去。

沈栗回身进了屋子。童辞与百户对视一眼，随即跟上。

现在再看，海寇也有，缁衣卫也有，竟还呈现了很多身着红衣的妙手。他带来的这点官兵完整不是敌手。

“如有不当，旁人可顾不得先生。”沈栗道。

那百户也知被吓坏的人很难说清事情，何况又是个小儿，点头道：“听大人叮咛。”

“如何会有这么多人？”沈栗一惊。

他家里是世仆，对沈家可谓忠心耿耿。当初沈淳教他代替竹衣服侍沈栗，百口人都欢天喜地。沈栗待部属又驯良公道，恰是可贵的好主家。飞白都不想如竹衣普通过些年由主家安排挤息，他就想服侍沈栗到老。凡是沈栗有个闪失，比教飞白本身死上个七八次还要难受。

飞白两眼通红：“小人护不住少爷……”

到厥后，古冰容的珠子约莫用光了，留下的便是钗环、手镯、玉佩等，再今后，则是用树枝在路上画的暗号。

那百户见沈栗自顾自叮嘱部下逃出去，又是感慨沈栗沉着判定，到这时还记得朝廷与家属，又觉心底不是滋味，可惜本身技艺稀松，没有机遇逃出世天。此时听沈栗叮咛飞白必然要为兄弟们立名，那点嫉恨顿时了然无踪。

危急关头，沈栗一样心生惊骇，指尖藏在袖子里微微颤抖。

“如果对方设了圈套……”那百户疑道。

飞白抖了抖嘴唇。

沈栗不再多话，将血书与应如是的私印塞到飞白怀中：“出去后要替我分辩，也要记得奉告世人这些浴血拼杀的兄弟们有多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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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电转，脑中一时千头万绪。

“既使我本日要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沈栗深意道：“没人出去，就没人能向世人解释这里到底产生了甚么。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能任由旁人猜想诽谤，乃至会是以连累无辜。你要为为侯府想想，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