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参与抢劫[第1页/共4页]

正温馨间，忽听得扑倏倏几声响，一只白鸽直飞进草棚来，世人齐叫：“来人了！”十余人各从身上取出黑布蒙面，李楠将一条黑布递给李逸航，表示他照着做。李逸航更加诧异，如何有人来了，便须绑上黑布遮脸？怕被人看到么？一名伴计从草棚隐蔽处搬出一个箱子，翻开盖，内里满是刀剑斧刺一类的兵刃，世人各取了一件在手，李逸航也跟着去拿上一把短刀。握起刀柄的一顷刻，李逸航俄然间心中雪亮，统统起因全数明白！

郭浩道：“李楠，李逸航，吴五，白三，张铁牛，梁繁华你们几个跟着我，别的的人截住他们退路。世人齐声道：“是！”一声解缆的号令后，世人冲下山，埋伏在道旁。李逸航已然明白这是要去打劫路人，怪不得总觉氛围不对。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细想考虑，临阵脱逃退出，那更是毫不答应之事。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冲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队人马从林中行过来，有坐车的，有骑马的，也有走路的，大抵有十六七人。走到近旁，白涯寨两批人分从步队前后跳出来，白三叫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吴五接上：“要想今后过，留下买路财！”众旅人目睹一群手持铁刀钢剑的蒙面强盗拦在路心，都是吓得掉了魂，欲调头逃窜，谁知转过身，见身后也是一批盗伙，真是前无来路，后路亦断。有几人吓得几近得瘫软在地。

张铁牛道：“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叔伯兄弟，各位大姐娘们，我等兄弟十余报酬狗官贪吏所迫，不得不占山为王，开山种田，可连连遭受天灾，颗粒无收，已是多日无米下肚，最后无路可走，只得行此下策，请各位大发慈悲，赏些金银财物，弟兄们度过难关以后，必会双倍还。”梁繁华道：“各位只须将身上财帛尽数借与我们，我大王定不会难堪你们，倘若不舍得身外之物，抑或是脱手抵挡，那便唯有……”说着提起明晃晃的大刀，作了个砍头的行动，道：“人头落地！”众搭客早就胆战心惊，虽是极不甘心却不敢怠慢，哆颤抖嗦将身上的财物交了出来。

三人在一个小亭子里坐下来，李楠望着郁郁葱葱的山坡，道：“我当时也如你一样，被人追捕，但我是被官军缉拿，从乐平逃到景德镇，我在那边小屋中已躲了六七天，每日里扮装到镇上刺探讯息，见无非常之处，才敢带你到浮梁县治伤。”

当晚白涯寨为二人拂尘洗尘，在宴席上，李万叶给他二人一一引见了大寨主朱运财，二寨主郭浩，另有坐第四把交椅的金三石，李万叶本身是三寨主，李楠李逸航二人一一拜见，当中还说了很多人的名字，李逸航一时也记不得主很多。

李万叶道：“噢，不知你犯了何事引得官兵缉你？”李楠道：“我在乐平一户人家中行事时，不谨慎惊醒了仆人，他张嘴大呼，为制止他呼唤，只好将他抹了脖子，恰好有官军夜巡，被他们拦个正着，连面巾都给挑落，当真是险过剃头，幸亏我技艺敏捷，终究没被擒获，出了乐平后，我一起北上景德镇，却又怕镇上已贴布告，故而蕆身于无人处所。”

李逸航叫李楠不要干这伤天害理之事，李楠笑道：“我甘愿转眼便死，也不肯安安份份的度日，没上山之前我本是盗贼，现只不是换了个处所，由一人行动变多人罢了，实无甚么分歧。你年纪还小，就在这里跟着世人练习技艺吧。”众山贼不下山时，都要跟一个姓方的武师练功，美其名曰：“磨刀不误砍柴工！”又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寨中定下规律，每月一小比武，每季一大比武，前几名者皆有进职或夸奖，是以众盗大家抢先，个个恐后，学练情感高涨热烈。李逸航也跟着方武师练了几套拳脚工夫，不再管李楠他们之事。偶然心想，我本来对洪仁海等人之举非常悔恨，将其看得一文不值，可现在我竟然和一群烧杀掳掠之徒混在一起，他们的行动更残暴，更暴虐，犯下了滔天的罪过，固然我并没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想起来还是感觉本身非常的羞惭无耻。洪仁海与这群山贼比拟真可算是小巫见大巫，当今想起来，也不再以为洪仁海一伙人行动有多么卑劣，反而感觉他们有一种小孩子欺负人的好笑与敬爱，世事真是变幻莫测，竟然有点儿记念起那段被欺负的日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