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页/共4页]
她束手无策,头一回面对这类环境,怔着两眼问她阿玛,“那我们接下来如何摒挡?”
她认命了,低头沮丧问:“现在改药方,来得及吗?”只要产下的是死胎这事才好措置,如果个活的,总不能众目睽睽下掐死他吧!
述明嗤地一声,“给旗主子效命是分内,人家不准你好处,你就不给他办了?依我说不赖,你归去问问老太太和你额涅意义,必然都喜好。人往高处走,留在外务府当官,一辈子抠斤掐两,有甚么出息?”
他说:“看你的本领,如果你手腕够高,往药里加上几钱莪术,应当不是难事。”
这下子颂银真惊出一身盗汗来,说到惠嫔,他没有先动她,也算她运道高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储秀宫出事,皇后难辞其咎,且怕两位小主都有闪失,会引发皇上的思疑。以是惠嫔傻乎乎的,反倒让她逃过一劫了。她怕他真的改主张,只得尽量转移话题,“六爷如何晓得禧朱紫打通太医催生的?这会儿方剂开了没有?禧朱紫用没用?”
以是她听了豫亲王的话,几近不加考虑就回绝了,“感谢六爷汲引,主子出身寒微,不敢有非分之想。我只要替阿玛守住这份差事,不屈辱了祖宗,就是我几辈子修来的造化了。”
她阿玛淡笑,“不害人就得害本身,你记着一条,宫里没有善恶,只要胜负,就成了。”
述明乜眼打量她,“还真想给容实啊?”
提早大半个月,她也真敢!颂银不能久坐,辞出了永和宫上东一长街,出内左门就是乾清宫天街,下认识放快步子,但愿赶上容实,但是从东走到西,也没能瞥见他。
颂银红了脸,“他说我要能把事办好了,今后能够不在外务府当值,他让我当娘娘。”
颂银说是,“您现在只要顺其天然,错不了的。”
惠嫔听了很严峻,“这么说我这儿也必然有人盯着了?”
这算甚么,甚么叫放胆儿去办,办不好不得脑袋落地吗?她支吾着,“六爷,这太难为我了,我不敢……”
她越想越惊骇,神采煞白。欲告饶,但晓得没用,这是顶在杠头上了,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禧朱紫和惠嫔她得二选一,不承办储秀宫,不利的就是永和宫。何况惠嫔也要催生,和禧朱紫打着一样的算盘,锋芒究竟对准谁,全在她一念之间。
她抬眼看他,养尊处优的王爷,到处闪现出高人一等的尊荣和蔼势。他的长相是无可抉剔的,但颂银的志向并不在后宫。她整天包办着宫里的事物,看到了太多的悲凄和不幸。就像昨晚郭常在的侍寝,和一个没有任何豪情的男人同房,被寺人像扛草垛子似的扛上龙床,换做她来经历这统统,她感觉难以设想。她恋慕的是她父母那样的糊口,阿玛只娶一房太太,好也罢歹也罢,就两小我过。她额涅算是比较荣幸的女人,不像其他三个婶子,总在为底下妾侍的反叛而烦恼。额涅独一体贴的就是院儿里哪棵树成果子了,该摘了给哪家亲戚送去。另有谁谁家的媳妇、姑奶奶生小子了,送贺礼、随分子,一样不能少。
她把豫亲王的来意和盘托出,焦急扣问:“您看这可如何办呢!”
她兀自嘟囔着,“这不是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