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封禅书[第1页/共12页]

三月，遂东幸缑氏，礼登中岳太室。从官在山下闻如有言“万岁”云。问上，上不言；问下，下不言。於是以三百户封太室奉祠，命曰高贵邑。东上泰山，泰山之草木叶未生，乃令人上石立之泰山颠。

是时苌弘以方事周灵王，诸侯莫朝周，周力少，苌弘乃明鬼神事，设射貍首。貍首者，诸侯之不来者。依物怪欲乃至诸侯。诸侯不从，而晋人执杀苌弘。周人之言方怪者自苌弘。

周官曰，夏季至，祀天於南郊，迎长日之至；夏季至，祭地祗。皆用乐舞，而神乃可得而礼也。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诸侯祭其疆内名山大川。四渎者，江、河、淮、济也。天子曰明堂、辟雍，诸侯曰泮宫。

公玊带曰：“黄帝时虽封泰山，然风后、封巨、岐伯令黄帝封东泰山，禅凡山，合符，然后不死焉。”天子既令设祠具，至东泰山，东泰山卑小，不称其声，乃令祠官礼之，而不封禅焉。厥后令带奉祠候神物。夏，遂还泰山，脩五年之礼如前，而加以禅祠石闾。石闾者，在泰山下阯南边，方士多言此神仙之闾也，故上亲禅焉。

亳人谬忌奏祠太一方，曰：“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东南郊，用太牢，七日，为坛开八通之鬼道。”於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长安东南郊，常奉祠如忌方。厥先人有上书，言“古者天子三年壹用太牢祠神三一：天1、地1、太一”。天子许之，令太祝领祠之於忌太一坛上，如其方。先人复有上书，言“古者天子常以春解祠，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冥羊用羊祠；马行用一青牡马；太1、泽老虎地长用牛；武夷君用乾鱼；阴阳使者以一牛”。令祠官领之如其方，而祠於忌太一坛旁。

於是济北王觉得天子且封禅，乃上书献太山及其旁邑，天子以他县偿之。常山王有罪，迁，天子封其弟於真定，以续先王祀，而以常山为郡，然后五岳皆在天子之郡。

人有上书告新垣平所言气神事皆诈也。下平吏治，诛夷新垣平。自是以后，文帝怠於改正朔服色神明之事，而渭阳、长门五帝使祠官领，以时致礼，不往焉。

天子既已封泰山，无风雨灾，而方士更言蓬莱诸神若将可得，於是上欣然庶几遇之，乃复东至海上望，冀遇蓬莱焉。奉车子侯暴病，一日死。上乃遂去，并海上，北至碣石，巡自辽西，历北边至九原。蒲月，反至甘泉。有司言宝鼎出为元鼎，以本年为元封元年。

其冬，公孙卿候神河南，言见神仙迹缑氏城上，有物如雉，来往城上。天子亲幸缑氏城视迹。问卿：“得毋效文成、五利乎？”卿曰：“仙者非有求人主，人主者求之。其道非少宽假，神不来。言神事，事如迂诞，积以岁乃可致也。”於是郡国各除道，缮治宫观名山神祠所，以望幸矣。

其春，公孙卿言见神人东莱山，若云“欲见天子”。天子於是幸缑氏城，拜卿为中大夫。遂至东莱，宿留之数日，无所见，见大人迹云。复遣方士求神怪采芝药以千数。是岁旱。於是天子既出知名，乃祷万里沙，过祠泰山。还至瓠子，自临塞决河，留二日，沈祠而去。使二卿将卒塞决河，徙二渠，复禹之故迹焉。

文帝出长门，若见五人於道北，遂因其直北立五帝坛，祠以五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