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欺[第3页/共3页]

惜月不记得她那晚是如何回的霁月宫，连日来她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况，那晚子烁的话无时无刻不在她脑中回荡，无时无刻不似一柄锋利的锥子，一下下扎进她的心窝。她乃至悔怨那晚冒然潜入燕诩的密室，窥测了她本不该晓得的奥妙，而这个奥妙，正恰是子烁的话的左证，乃至她不肯意信赖，却又不得不信赖他的话。

子烁侧脸望着云竹，紧绷的脸上冷意森森，竟让云竹内心有点发虚，她本想再说些甚么刺他一下，可此时却甚么也说不出来。子烁淡淡收回视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愣住，“渡一……你是说，阿谁差点被你命令射死的，竟是渡一大师？”

云竹看着子烁垂垂远去的背影，不由有些入迷，这是个如何的男人？明显与她一样出身寒微，不过是替别人卖力的狗，身上却总有一股卓荦不羁的风华，她俄然生出些恋慕来，不为他获得太子赏识平步青云的境遇，只为他身上那股不为权贵折腰的安闲气度。只是……如许的男人，竟然会体贴一个别人的爱妾？云竹只觉此人太不成捉摸，摇点头不再多想。

“咦，你也晓得这小我？可不是，真没想到啊，阿谁老秃驴竟是大名鼎鼎的得道高僧。也是怪了，你说他一个老得都快走不动的老衲人，大老远跑去萧山做甚么？就为了禁止我们杀那只狍子吗？这些秃驴们行事可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