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梨花渡前落难身[第1页/共3页]
“如何会是听天由命呢?天下之大,沃野千里。现在蜀地难保不如去其他处所讨活路也好。”陆邵阳躺在床上劝道。
“那里的话儿,现在这世道列都城在兵戈,避祸的人甚多,却也不必分甚么夏人、蜀人,大师都是不幸人倒是真的。不过我看公子年纪悄悄,倒是一表人才,想来也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儿,可究竟为何受伤病发倒在这渡口旁?”
浣姑苦笑道:“那楚王早就觊觎我们蜀地,这几年更是用兵得紧,前些日子传闻他家君上又结合几路人马一起来犯,现在怕是早就打过升仙水了吧。”
浣姑摇了点头,道:“那便是命了。想我们这些人都是不喜兵戈的,这蜀地几百年间也并无战事,那里打得过那些凶兵虎将?统统也只能听天由命。”
浣姑依着老妪的叮咛拿着药走出了茅舍。陆邵阳见到老妪,心中晓得这必然是浣姑的婆婆,还想坐起来见礼倒是被老妪拦了下来,道:“我们村妇之家见不得如许的礼数,再说公子您有伤在身还是养伤为重啊!”
陆邵阳勉强用胳膊肘立起半个身子却冷不丁咳嗽了几声。这时大门上的帘子被挑了起来,走出去一名二十岁摆布的女人。只见她穿戴一件皂色的短衫和一样色彩的裤子,挽着裤脚,脚上穿戴草鞋,乌黑的秀发胡乱地绾在一起,头发两端用一条骨制的簪子相连。她身上的衣服虽说质地粗鄙,但是却很洁净,只是上面沾了一些水渍有些不雅。再说女人的面貌谈不上倾国倾城,可也是清丽脱俗甚是敬爱。
陆邵阳只感觉周身剧痛,脑袋像是要炸裂了。他短促地呼吸着,双手胡乱地摆动想要抓住些甚么。又是一阵令人头晕目炫幻景呈现在他的面前,四周像是有光,但那光又是如此的纤细,这光或许就是最后的但愿,但是却遥不成及。陆邵阳持续尽力着,追逐着,伸手想要触及,成果甚么都没有碰到。
老妪神采一沉,道:“以是甚么?你如许的身材能到那里去呢?天下乱成这个模样,即便想要好好糊口的人怕是也没处去了。如许一弄,这各国各地流浪之人不下百万,我太婆虽只是个村妇却也晓得积德积善的事理,即使不能救下统统的人,却也能够救济一二。再说我们都是被逼出走,因世流浪,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之人,又何必那么见外呢?这位小公子我看还是早些养好身子为上,至于其他的事情比及你病愈以后再作筹算吧。”
陆邵阳接过水倒是没有喝,他渐渐止住了泪水,道:“姐姐操心了,鄙人没事。只是方才说到鄙人病了倒是如何回事?”
陆邵阳渐渐展开眼睛,四周的事物让他感受陌生。这是一间不大的茅草屋,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竹桌,桌子的边角已经磨平,漏出了竹子内里的色彩。桌子上放着几个陶罐和陶碗,这些东西做工非常粗糙,像是自家烧制的。竹桌旁有一扇不大的窗户,一只画眉鸟正站在窗沿上一边蹦跳着一边唱着动听的曲儿。顺着窗户往左看就看到了屋子的大门,门是虚掩着的,门上面垂着一面草帘子。
“啊,鄙人的确不晓得,我有一段时候的影象是恍惚的,怕是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陆邵阳心下感激又说了一声:“感谢。”转念一想,又问道:“姐姐说是和婆婆一起住,那想来必然是出阁了,敢问大哥在甚么处所,等他返来一并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