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命运(五)[第1页/共3页]
前行的步队已经走出很远,四周堕入一片浑浊而安好的暗中,葛兰的手指抚摩着他的臀部,在那儿藏着一块碎裂的黑曜石,薄的就像是一片冰――他盗取并敲碎了一块黑曜石的护身符,从碎片里挑出了最锋利的那一片,这类连手掌也没法刺穿的小碎片放在一个浅显人的手里能够连一条鱼也没法杀死,但在葛兰手里,它的致命性毫不减色于弩箭或是短刀。
本来他并不筹办和这些人一起分开,太伤害了,城外的郊野与荒漠更能为一个流亡的盗贼供应庇护――但他被发觉了,一队骑士而不是一个骑士,幸而他熟谙阿谁被他代替的人――雷霆堡的狱卒之一,他身材衰弱,脾气古怪,不讨人喜好,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人们的脚步声与火把带来的光逐步远去,空旷的通道里只留下了两小我――施法者克瑞玛尔与盗贼葛兰。
“他们是一群好人。”葛兰说,不无讽刺地:“法师,他们没再把我扔进一个洞窟里,也没再把我拴在一根木头上,固然我还戴着枷锁,但我有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床,看管我的骑士还拿来了净水、酒、烤肉和面包,我吃的饱饱的,又睡了一觉。他们就在我的房间内里扳谈,毫无避讳,或许是因为他们以为我将近死了,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所议论的算不得甚么奥妙――雷霆堡能够沦亡,以是内里的人都会被撤走。我听到了,以为这是一个好机遇……”
现在就算是他也只能模恍惚糊地看到一个影子――红色的外袍,就像是个牧师的施法者,他屏息静气,尽力以赴地嗅闻和感受着氛围中的气味与动静,盗贼们杀死的施法者并很多!不,等等,或许他身上会有着防护性的邪术,葛兰曾经看到公会里的法师发挥这个神通,并将他遭到的伤害转嫁到向他刺出刀剑、射出弩箭的蠢货身上――那么这个法师会这么做吗?他有没有预备和学习过这个神通?
“哪怕我是一个盗贼,”他反复道:“但我在泰尔的骑士面前遭到的报酬并不公道,您看,如果他是要以杀死了阿谁小杂种的罪名来审判我,很遗憾,您已经为我作证了,那晚我的脖子上缠着您的绳索,为了给您找到一个温馨的船位与挖空公会的堆栈而奔波了整整一夜,我晓得,您一向在谛视着我,我底子不成能杀死某个远在千里以外的人,对吗?那么,如果他是以杀死了某个灭亡之神的牧师的罪名来审判我,敬爱的法师,又或者是其他的甚么,那也是我被押送到雷霆堡之前的事儿,而作为一个无辜的人,我,和那些罪不成赦的混蛋们一起被踢出了城墙,丢在数以千计的兽人面前,啊,强健而又饥饿的兽人,如果我不是另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好运气,我已经在他们的胃袋里了――但我并没有痛恨他们,我乃至还完成了他们交代的任务,即便我无罪可赎,但我还是做了,为了人类的胜利,我杀死兽人,摧毁了他们的东西,还救了一个精灵的命,我做了那么多,法师,我另有甚么罪名不能获得赦免的呢――但尊敬的伯德温爵爷还是没能把我应得的自在还给我,以是我只好本身去取,但我没有取任何人的性命,以我母亲的宅兆发誓,我顶多偷了一套衣服。”
“我把他藏在了臭咸鱼桶里,”葛兰说:“但兽人的鼻子但是非常活络的,我不包管他必然会安然无恙,但我能包管我分开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