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途自在远方[第1页/共5页]

和苏景相处久了的人都明白，少年眼中的睡意、面上的含混，并不代表他实在的状况，充其量只能算是…算是风俗神采吧。一个真的昏昏欲睡的家伙，又如何能够被总镖头、老夫子、前任大人等等那么多人看重，又如何能够把偌大衙门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苏景摒挡过爷爷的凶过后就跑到衙门里报名做了候补捕快……与京师或大州府刑部铁捕分歧的，小处所的衙役都是有县衙私募的，薪俸少得不幸，做的事情却又苦又累，弄不好另有性命之忧。所谓‘车船店脚衙’，是中土世上最最劣等的五个谋生，毫不该是少年的抱负地点，这孩子莫不是悲伤过分，真的呆傻了么？

罗瘦子顿足咬牙：“你胡搅蛮缠……”

白马镇县衙吏房中人满为患，三班衙役齐聚，就连主簿和县丞两位大人也在。常日办差时要分尊卑讲高低，现在却没那么多讲究，世人说谈笑笑，热烈得紧。

苏景有书不读、有武功不学，却去当了个候补捕快，不是傻子是甚么？。

另个捕快嘲笑道：“这幅德行，就算进了青芒仙门，迟早也会被赶出来。”

铃铛仿佛有奇异力量，羽士一瞥之下，脸上立即就显出了骇然，目光闪动半晌，竟依着同道、平辈礼节对着苏景抱手一揖：“打搅小道友了，就此告别。”

罗元本有了仙缘，还真就不把大捕头放在眼中了，可大捕头的言辞充足力道，罗瘦子也不敢再冒昧，尖尖地又笑了两声，点头道：“齐头儿，我学仙有成，再返来看您。”

罗元才懒得解释甚么，见苏景不让路，他就笑着打断：“你不让路，会挨打的…挨过打还会被我们带上，先去王排家门口放炮，再去宋孀妇门前敲锣。对了对了，没准阿谁兄弟不谨慎，还会弄伤你的一只脚腕，你不是要远行么？一瘸一拐地赶路，必然很威风。”一群闲汉全都笑着拥戴，‘仙缘’，与凡人来讲但是不得了的事情，那些地痞们都争相凑趣，现下把罗元哄得高兴了，说不定将来就能得些好处。

罗元得了仙缘，一想到不久以后本身就能遁法飞天、批示飞剑杀人千里，内心非常的畅快，尘寰的那点礼法在他眼中的确就如细雪投炉，兹的一声消逝不见。

跟着羽士悄悄一顿足，又化作一道绿色光彩飞遁而起，半晌后，朗朗喝声从半空响起：“罗元，你仙缘已断！给本座记得，若你心中再敢动甚么恶念，本座必取你首级！好好做人吧！”

锵…锵…锵…

罗元怒道：“这是甚么正理！哪个规定有马的才气扔马粪。”

大捕头当差快三十年，从未有过一年如苏景在时，横刀被打磨得那么锋利，桎梏被保养那么滑顺，官马被豢养得那么强健，公文被打理得那么整齐，班房、衙房乃至牢房被清算得那么洁净……

黄袍眉头大皱：“你这孩子如何如此不晓事，另有甚么事情会比着仙缘更要紧…罢了，你说，你要做的要紧事到底是啥，你拜我门下，那件事我帮你去做了。”

“开口。要么都滚，要么认了当街惹事的罪恶，今晚都到大牢里睡去！”大捕头开口，望着罗元：“看今晚来接你的青芒山仙家是会劫狱、还是会在牢房门口等你一夜！”

罗元年纪悄悄就能考取功名，脑筋自有过人之处，稍稍揣摩了下，就大抵猜到了苏景的意义，笑嘻嘻问道：“童试期近，西街中段的王排正吊颈苦读；西街尾宋家孀妇的孩儿有病，受不得惊吓……你不让我们去西街，是为了照顾他们吧？”